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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笙单手撑着脑袋,优哉游哉地启口,“说不定你这回真把人家给逼急了,看来以后到了玄漪,那位殿下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了。”
“唉!”轻轻地叹了口气,寐瞳道:“别说他还真是个性情中人,不过若是到了玄漪,便是我为大,以后他瞧见了我,还需对我礼让三分。”
浅笙冷冷地看向窗外,“那你最好祈祷苍蘅永远都不会强大,这样子颜漫罗就能一直在玄漪当质子了,当然前提是他没有先死在玄漪。”
卷伍拾柒 癫狂
是时的抚容苑一片冷寂,容轩独自一人站在窗边,望着外边逐渐阴霾的天,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在缓缓蔓延,啃噬着心头,落下一点点锥心的痛。
“听说了吗?昨儿七皇子亲自把罹湮公子给接出了牢房,还直接带回了柒林阁呢!”
“那么昨夜可是罹湮公子在侍寝七皇子的?”
“可不是吗?听说罹湮公子今早回云湮斋时,那小脸红扑扑的,多么春光满面啊,准是昨夜快活过了。”
甩了甩头,容轩试图摇散耳边那些余音,而越是如此,越觉得心间疼痛。在这皇府里,虽然人人都知不该乱嚼舌根,可有些事情仍是会或有意或无意地传了出来,仿佛为了印证“纸包不住火”这句话,那些丫鬟们闲来无事的聊侃,便是那么巧合地落入了他的耳中。
不屑地笑着,心里莫名地难受起来,可是倔强如容轩,又偏偏不愿承认自己此刻的心痛是因为心里那早已暗暗升起的情愫,他终究不愿意去承认自己对漫罗的情意,不想认输,不想败在感情这两个字面前,可纵是对自己催眠了无数遍,却也难以消除心中的酸楚与隐痛。
看天色就要下雨了。他自嘲地牵动了一下唇角,将窗户合上,转身忽见月儿慌张地跑进来,一见他立马叫起来,“容轩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容轩微微一愣,向前迈了两步,暗自感到一丝不祥,瞧着月儿大口喘气的模样,他冷静地说:“你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讲。”
月儿又狠狠地吸了口气,才启口道:“大皇子被人杀了,尸体吊在尚香楼的戏台上,七皇子殿下得知后赶过去,大皇子已经断了气,他一怒之下就血洗了尚香楼,如今像疯了一般在外四处寻找着一个叫尹寐瞳的人。”
“寐瞳?”容轩一惊,连忙问道:“是寐瞳杀了大皇子?”月儿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照七皇子那势头,倒是像那么回事。”
那一刻,容轩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总感觉有一股意识在推动着他,使得他一个劲地向外跑去,月儿在他身后拼命地唤着,而他连头都不回,一心想着要去寻找漫罗,好像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丢下她一般。
府门前的两名侍卫奋力拦下他的去路,说了一些类似“没有七皇子的命令,容轩公子不得离开皇府半步”之类的话,可他一句都听不进去,那一刻他满脑子只想着要尽快找到漫罗,他突然有些害怕,怕她太过悲伤,怕她伤害自己,怕没有人陪在她身边,她会感到分外孤独。
他拼了命地冲破二人的防线,向着远处奔去,只听身后隐约传来个声音,“容轩公子,难道您忘了罹湮公子私自离府后的下场了吗?”
他依然没有回头,就那样随着意识向前奔走,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要去往何处,也许他只是想到那个有漫罗在的地方去。
天空微微落下淅沥的雨丝,打在身上,沁入丝丝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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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漫罗手持一把长剑从尚香楼走出,剑壁上鲜血仍在缓缓流淌,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拖着狼狈的身躯她逢人便问,“尹寐瞳在哪里?”每个人都对她摇头,然后慌张地逃窜,生怕自己也成为那把血剑之下的亡魂。
雨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将剑身上沾染的妖红液体洗尽,仿佛只要剑干净了,那一笔孽债也能一笔勾销。她仍然不停地走,本该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或许是因这一场雨,抑或是因那般杀戮而变得荒凉寂寥,雨水拍打着脸庞,融合着眼眶中滚落的温热液体,在这个下雨的黄昏,刺伤了心。
没有人会意识到她是不是哭了,雨水很好地掩盖了她的脆弱,而同时也将她打湿,变得更为狼狈不堪。
官差赶到的时候恰逢漫罗从楼里出来,那些所谓的兵看着满身鲜血的她,竟是放任她自由。大皇子的尸体终究会被送回皇宫,而她颜漫罗便只能像此刻这般行尸走肉一样地四处寻觅,漫无目的地找尹寐瞳吗?
好恨。她丹田一提气,纵身向前跃去,厉害的轻功带着她的身体如鸟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