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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她安排妥当后,才放心地离开。这时天色已晚,自己报名的事,只能拖到第二天。
韩雪送程阳到宿舍楼下。程阳说:“回去吧!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你这丫头,真让人不放心。”他说的时候甚至有点恶声恶气,担多大重任似的。
“放心!”韩雪也没好气地回绝他,“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是,”他肯定地说,“其实我们都是。”
韩雪不吱声,跟着程阳默默地走。
“别送了,回去吧!”程阳的声音温和了许多。
韩雪站定。天气燠热,夜色蒙胧。程阳的眼睛里闪过许许多多韩雪一直回避的东西。韩雪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觉,它准确无误万无一失。程阳的确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是双方家长的企盼并与韩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说呢?”他又温和地问。
韩雪点点头。啊,没关系,韩雪知道程阳是不会说的,只要他们两个还未戴军官衔,他一定是不会说的。韩雪了解程阳就如同了解她自己。他是一个好男孩,守口如瓶的理智为他们的年轻平添了无数的轻松和快乐。
目送着程阳远去,韩雪转身上楼。校园的广播里,清晰地飘来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
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再次的见面我们又经历了多少路程。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有着依然的笑容。流水它带走了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就在那多愁善感的初次回忆的青春……
蓦然间,韩雪对即将开始的军校生活,内心有了新的期许。
她想,人不能总是沉醉在一种辉煌或失落于一种痛苦里,如意或不如意的种种终会过去。
明天,又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一百零二章 军校之初(1)
入校后,程阳、韩雪和姚远三人住在不同的校区。军校管理严,尤其是刚开学那段日子,他们相互很少来往。
起初的日子,姚远一直比较孤独,不是说他与大家处得不好,而是他没交到一个像大年、柱子、吴帅那样掏心掏肺的朋友。到校没多久,他开始一天比一天怀念驻守在大漠戈壁深处的兄弟,空闲时间几乎全用在了给他们和沈初写信上。
姚远报到的同时,沈初也回校了。他们又开始频频给彼此写一些风花雪月纤尘不染的情书,两人约好了似的彼此很少提及沈初家人的态度。
可回避不等于忘却,它就像姚远心口一块无法痊愈的伤疤,一根扎在肉里挑不出的小刺,总会在不防之间触碰,引来钻心的疼痛。
姚远想,也许沈初和他一样,也经常为此事苦恼。他不想让沈初独自面对,想与她共同承担,可又爱莫能助。
有次姚远写信给沈初,希望自己能写信给她的父母,通过这种方式能让他们对自己多一层了解。可沈初害怕姚远火上浇油弄巧成拙。她写信告诉姚远,让他放心,她说她自己会解决好。从此,他们就不再提及。
姚远常用沈初说过的“事虽难,做则成;路虽远,行则至”来勉励自己,安慰自己,可又会常常陷入不知如何做、朝哪里行的茫然中。明知阻碍重重,几次也想回头,却发现自己已走的太远了,想回头已经找不着岸了。
沈初来信,再没有人像在哨所一样跟姚远抢了,姚远心里反而有一种深深的失落,读信时那份兴奋也相应减了不少。双休日或节假日,他喜欢独自一个人溜到学校后门口的小河边。许多时候,那里只是他一个人的世界。
河不大,河水清澈。河滩上是白杨树林,不稠密,树下是绿茵茵的草滩。深秋时份,树叶开始泛黄,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金灿灿的光。
姚远躺在草地上,要么看书,要么读沈初的来信。再没人跟他抢了,就一个人慢慢品读。有时候,他什么也不干,躺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深邃的蓝天,看着金色的秋叶,听着缓缓的流水声,还有头顶树叶与秋风的私语,这时候感觉河滩静极了,甚至有种荒凉的感觉,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荒凉。
姚远喜欢这种荒凉。
这时候,他心里总有种别样的莫名的滋味,一种只可意会不能与人分享诉说的滋味。
有时候躺着躺着,姚远就会忘了是在另一片河滩,而是依然躺在他魂牵梦绕夜夜萦回的昌马河河畔,依然躺在那片温热的戈壁滩上。猛然坐起来,看到一片不一样的风景,就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那一刻,他就会越加想念那条河流,那片空旷的戈壁,以及那里的兄弟,想的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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