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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他那双细长的眼睛不停挤弄,反复挑衅着薛适。
锱铢必较的薛适,将此番行为,牢牢记在了心里……
放学铃声响起,暑假正式开始。
沈强跟着一群男生,蜂拥着挤出学校大门,都往小花园跑了去。最后一个走出学校的薛适,蔫头耷脑的,很是懊丧。
从学校到家这一分钟的路途上,薛适一直紧皱着眉头。当他推开楼道的大铁门时,一阵浓烈的烟味蹿入鼻腔,即刻便知,父亲在家。于是,薛适咧开嘴,扯起嗓门,开始放声大哭,唯独那真实的眼泪,却冲不破伪装,一滴都没挤出来。
只
穿着内裤的薛勤胜,光着脚,大踏步地走出来,他见儿子这番惨状,便厉声问道:“怎么了儿子!谁欺负你了!”
薛适还未将泪水酝酿出来,只得用双手捂住了眼睛,继而带着哭腔,嫁祸道:“沈强……”
“妈的兔崽子!他又怎么欺负你了!”薛勤胜恶狠狠地追问道。
“他打我!”薛适为了掩饰心虚,只得提高了音量,继续装哭,那分贝,已然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你等着爸!”薛勤胜走到窗前,向外张望了一番。发现目标后,他套上了背心与短裤,继而踩了双拖鞋,便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薛适白眼一翻,不紧不慢地放下书包,悠哉地倒了一杯果汁。他走到窗边,倚着玻璃,斜眼盯着小花园内那热闹的场景。
正在玩闹的孩子们,见薛勤胜来了,就像看到怪兽一般,都吓得呆愣住了,纷纷规避。薛勤胜直奔沈强而去,他拧上孩子的耳朵,不顾对方的哭喊,转身拖行。
薛适挂着得意又邪恶的笑容,翘首企盼着。他并不知道,父亲的此般溺爱,对自己的成长,全无好处。
薛勤胜也不知道,即便是如此放纵了儿子,但平日里却疏于关怀,对儿子肆意泄火,如今再怎么溺爱,也都是无济于事的了。
这就是父亲的榜样。
这就是薛适唯一能用到父亲的地方。
楼道里的大铁门传来一声巨响。薛适迅速将果汁藏进了冰箱,然后他走回大卧室,侧坐在了沙发上,一只手掩面,假装哭泣,活脱脱一个受辱过后的无辜怨妇。
薛勤胜率先走进了大卧室,后面紧跟着的沈强,被薛勤胜死死地掐着耳朵。
“我让你欺负我儿子!”
说罢,薛勤胜便劈头盖脸地,狠狠扇了沈强一个耳光。
虽然沈强比薛适高出半头,但在薛勤胜面前,毕竟只是个无力反抗的孩子。
沈强左脸上的模糊掌印,是他母亲昨晚的杰作。如今,右脸上那新鲜出炉的火红印记,更为深重。薛适看着沈强这副模样,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
“叔叔我没……”沈强哭着,刚想解释,薛勤胜便又抡过了一巴掌。
沈强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屈打成招道:“叔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欺负薛适了……”
“以后再敢欺负我儿子我他妈打死你!滚吧!”
听过薛勤胜的威胁,沈强浑身颤抖,哆嗦了好一阵,才踉踉跄跄地逃出了门。
“儿子,以后谁再欺负你,跟爸说!”薛勤胜得意地拍了拍胸脯,仿佛欺负孩子,便是他唯一
能做的了。
突然,薛适就想到了班主任对自己的羞辱,而罪魁祸首,就是帮自己刚刚出了恶气的父亲。薛适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父亲,狠狠白了一眼,接着,他便冲进小卧室,将门重重摔上了。
薛勤胜站在屋子中间,莫名奇妙地骂了一句:
“我操!这他妈什么意思……”
坦白地讲,傅雪萍,是一名癫痫病患者。
初次大发作,是在她上大学之时。自此,傅雪萍也造访了一些医师,做过了诸多检查。但癫痫病仍属于全球性的疑难杂症,治愈困难,只能重在预防。傅雪萍本人倒是想得开,也不很在意,只当自己是正常人那样过活。
暑假期间,出于关切的薛勤胜,好说歹说,将倔强的妻子带至了某家颇富盛名的脑科医院。而薛适,也一道陪同着。
偌大的诊室内,除了主治医生与薛适一家外,再无旁人。
薛适坐在门边,只记得一台造型奇异的巨大机器,占据了大半空间。他能想象出平躺其上的病患被机器吞噬的画面,仿佛那就是一具电子断头台,凡被机器送入的病患,都将变成一具具无头的僵尸。
诊室内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味,入眼的全是白色。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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