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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按你的习惯才不精确到秒……这是你的生日派对,你不化妆吗?”
夏洛克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来。
路德维希赤着一双洁白的脚站在门口,穿着黑色长裙,难得把头发随意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堆墨一般,发旁别着一只小小的发扣,并不显眼。
她素着脸,有几缕黑色的长发从发髻里落下来,垂落在她的脸颊边。
白色晚樱淡淡的香气弥漫在走廊,丝丝缕缕渗进她的头发里。
淡得,像是他幻觉中的臆想,下一秒就要消失。
☆、第94章 家庭派对{貳}
她拎着一双黑色镶水钻;也可能是钻石的细跟凉鞋,弯腰换上;一边垂落的发丝被她撩到耳后。
她曾经不用学习如何梳头,自有她的小男孩为她备着梳子。
但现在,她什么都学会了。
只是依然不懂得如何摆脱习惯。
夏洛克顿了有那么一会儿;才看着她的脖子说:
“我给你挑的项链呢?”
路德维希把拉丁舞鞋一样的绑带绑在脚踝上;打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我不是很习惯带那种项链,而且这么晚派对也持续不了多久;别麻烦了。”
那个房间里的奢侈品据说是送她的;但毕竟不是她的。那套项链和手链一看就价值不菲;如果弄丢了,别人家的东西;她拿什么来赔?
夏洛克抱着手臂;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脚上:
“你不能什么首饰都不戴;妈妈一定会以为你质疑她的品味。”
他的视线扫过她白皙的耳廓:
“我送你的耳钉呢?就戴这个吧,你放在哪里?我让人去拿。”
路德维希愣了一下,指了指天花板:
“楼上,我放在……我放在……抱歉,我放的地方有点偏僻,不好描述,我等下自己去拿好了。”
夏洛克没说什么。
他站直,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臂。
路德维希纠结地看着他的手臂:“一定要这样吗?”
夏洛克的语气里也带着不情愿:
“正常人类过分累赘的礼仪,但如果我不这么做,一定会被妈妈念到不能出门……明天还要去苏格兰场处理一场儿童绑架案。”
路德维希慢慢伸出手,揽住夏洛克的手臂。
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洛克微凉的手指已经伸到她的耳廓边,尾指撩起她脸颊旁的长发
他把什么沉重的,冷冰冰的东西,在她右边耳垂上轻轻一扣,咔嗒一声,齿轮咬合了齿轮。
……这是,夏洛克送给她的耳钉?
路德维希诧异地转过头,却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映着一盏铜质落地灯的灯光,像是一个含糊的影子。
夏洛克波澜不惊的音调在她耳边响起,怎么听都有一种微嘲的味道:
“左边床柜第从上往下第三个,从左往右第二个储物格……现实世界里的人都认为床头柜的位置很'偏僻'?”
今天福尔摩斯家的人都很奇怪。
比如,就在她挽着夏洛克的手臂,非常平常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赫拉斯太太不知怎么地手一滑,摔碎了她手里的高脚杯。
她捂住胸口,泪光闪闪地转身招呼自己的丈夫:
“哦,克里斯托弗,此刻我多么满足……简直下一刻就要幸福地哭出来。”
老福尔摩斯先生依然松垮垮地套着初见时那身旧衬衫,神情倦怠地坐在桌边吃栗子糕,已经懒得和妻子计较姓名的事:
“好在地方很大,请随便哭。”
路德维希莫名其妙,小声问夏洛克:“你妈妈怎么了?”
夏洛克平静地说:
“今年的杜松子酒口感太好,以至于她幸福地哭了出来。”
路德维希:“……请给我也来一杯,谢谢。”
夏洛克不假思索地拒绝:“伤患不能喝,驳回。”
门铃响起,老约翰颤巍巍地走过去,打开了门。
英国政府带着外面雨水的气息,西装笔挺地站在了门厅的大门口。
“哦,my sister…in…law,再看见你,依然如此美丽动人。”
他走过来,难得地放下他那把黑色的雨伞,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
“我晚上十点接到你的生日通知,不得不中途打断和摩洛哥公国王子的紧急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