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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租水电一交完,云芳把剩下的钱全部拿去作吃饭的钱用,在北京这个大都市,每个月三千块钱的工资,才能勉强养活自己,低于这个钱,喝西北风的机会就比较多。
“日常生活中的琐碎事情常叫我们激动、焦虑、烦恼、热情,就是因为它在我们的眼前,让我们看着它觉得是多么的硕大,又是多么的重要而严峻。可是,一旦它们全部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时,就失去了自身的任何价值,只要我们不再想它,它就在我们的记忆中逐步消失。它们之所以如此硕大,就是因为离我们很近的缘故。”每次交完房租,云芳都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那已经瘦的剩下一层皮的钱包。可如果最基本的生存遇上了不幸的感冒病毒,恐怕这句话真的只能放在书上,给需要安慰的人看了。
在云芳忙着能赚更多钱的日子,她把每天的消费都安排的一清二楚。她为了省钱,她每天就在上班的地方吃一顿,这一顿的饭钱不能超过十块钱,晚上回家了,她和肖华两人随便吃点东西。发了工资以后,云芳才知道前段时间大家开完会,对她表情变化的原因。原来是卓欢说了,她和小齐现在也算是天通苑店的正式员工,从这个月起,所有员工PK一轮,最后一名的人自动辞职,现在店里多了云芳和小齐两个人,自然有两个人必须走。这个PK赛进行两个月,每个月淘汰一个。卓欢还明确地告诉大家,云芳和小齐两个人都是大学生,尤其是云芳,可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她想成功,凭她们这几个小学都没念完的人是拦不住的。反正关乎个人口粮的事情,大家自己想清楚就行。
云芳现在能把之前记住的那些话,像煎饼果子一样,可以全部摊在桌面上。每次云芳接待客人,总有人凑上跟前来,让她去倒杯水给客人喝,一会儿那人便满天欢喜地拿着刷卡机咔咔地交易了。要不就是等云芳在那儿填单子的时候,总有人喊她过来帮忙,一会儿单子上的签名便不再是云芳的了。云芳上个月的个人销售是八万,她超过了这些比她来的早的前辈,排在了霞姐的后面。所有人都必须生存,也只为了生存,撇开这一点,人和人之间就不存在冲突。只是这个生存,在每个人的世界里的标准是不一样的罢了。
利益是一切冲突的根源。
人就像寒冬里的刺猬,互相靠得太近,会觉得刺痛;彼此离得太远,却又会感觉寒冷,人是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过活。
距离产生美,而美让我们彼此保留心酸。
云芳和郭霞之间那一点点心酸,也许就是他们距离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那一天,郭霞卖了一个银手镯,可她为了这个月的销售额,一下子同时接了两个客人,她分不开身,便让云芳帮忙刷卡、开单。云芳把单子开好了,把卡也刷了,就等刷卡机最后出单子让顾客签名。云芳这边还在忙,对面的玉石柜台里,那两个特有眼力见的小妹,一声接一声地大声喊云芳,云芳眼见这边剩最后出单了,郭霞那头也已经在刷卡了,她把最后出单的事情交代给郭霞,让她千万看看钱有没有入账。郭霞一边说着好,一边不忘和顾客说话,云芳怕她没放在心上,就又提醒了她一次。对面岛的两个女孩跟催命鬼一样的叫着,云芳只好放下手头的事情,立马狂奔过去。其实就是顾客要编戒指,让云芳帮忙扯线而已。每次都是这样的小活,谁都能随随便便使唤云芳,好像除了帮忙扯线外,云芳再也没有别的功能了。十几分钟,云芳隔着柜台拽着两根线,手一动也不能动,她高举着的双手都僵了,她也不敢动一下。
在这个考验耐力和生存能力的地方,如果连最基本的扯线活儿都干不了的话,那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卓欢第一次开会的时候一字一句地和新人说,而这句话就被这些比云芳早来的元老们奉为宝典,每每要帮忙,这宝典的每一句都像一条鞭子,抽打在新人的身上。
云芳最厌烦这样一句话:过去我们也是这么走过来的。这正如奎因所言:“凭什么用‘不结婚的男人’去定义‘单身汉’”,所有的事情不是你认为怎么它就是怎么的,谁也没有权利拿自己的经历当做范本去约束和要求任何人。
可绝大部分的人不这样认为,正像这些小姑娘们。云芳帮她们扯了半个小时的绳子,一回到黄金柜台的时候,就急匆匆找了霞姐,她想跟霞姐确定一下。结果,还是在劫难逃:霞姐果然把云芳交代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而且更糟的是,那个顾客已经离开十多分钟了!云芳一查刷卡记录,竟然没刷上!
望着这个五层的商场,云芳的心跟着卫生间旁边的直梯一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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