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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事情串了一遍,觉得再无漏洞时,抬起头天色已经黑透了。
我活动了一下颈肩,点了根烟,忽然被一种莫名的疲倦深深地包围着,感觉无法脱身。
这座城市的黑夜充满了圣诞夜的气息,灯火明灭,人事浮沉。许多不愉快的记忆不自觉地开始向上翻涌。
这样一个夜晚,我翻遍手机里长长的通讯录,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诉说我的感受,最后我把目光锁向了那个陌生而又亲切的家伙――司空摘花。
04
接到我的电话司空摘花并没有觉得很讶异,而是十分爽快地应了约,虽然他当时已经勾搭了一个美眉并开始吃饭喝酒,但他还是很“义气”地借上洗手间的功夫甩掉了那个美眉,所以这个“决不重色轻友”的家伙在电话里提出了一个条件:“东楼,我今晚算是人财两失啊。作为朋友,你不得补偿补偿我?”
我忍住笑:“可以啊。你要我补偿你什么?”
司空摘花很沉重的说:“吃饭肯定得你买单。吃完饭你得带我去HAPPY一下,去酒吧就成,酒钱你付。”
我接着他的话说:“是不是小姐出台的钱我也帮你付了?”
司空摘花立刻说道:“我找女人从来不花钱。决不!”
就这样,我们见面了。
吃饭在司空摘花指定的地点,非常破败、杂乱的一个城中村聚集地,里面充斥着大量的外来打工仔和民工以及本地小商贩。我很艰难地一路打了N次电话才找到大概方位,那是一个天河区东部比较出名的大型住宅社区,门口有一匹腾飞骏马的雕塑。我把车停在小区门口,下车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就看到一辆白色敞篷吉普一路开来。车子停稳后,司空摘花从车上跳了下来,身穿一件印有格瓦拉头像的黑色T恤,石墨蓝的牛仔裤破了好几个洞,脚登一双褐色的美国大兵式的登山鞋。看见我,他捋了捋快要及肩的长发,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我们俩假模假样地握了握手,问候了一下。司空摘花指着路对面的一个牌坊大声说:“吃饭的地方就在那里面,车进不去,我们把车停在小区里面吧。”
停好车走出来的时候,我们穿越马路到路对面。但是由于人行口要绕较远的路,司空摘花建议我们翻栏杆过去,于是我们俩像真正的民工一样在呼啸而过的各色卡车中冒着生命危险勇敢地翻越了栏杆,冲到了路对面。由于翻越动作的生疏和穿着的不方便,我挂坏了我3800元一件的ARMANI衬衫。
吃饭的地方是一个非常简陋的酒肆,名字叫做“坚记”。我们选择了露天的排档座位,司空摘花落座后大声招呼老板直接点了一个“清远鸡”打边炉(类似于北方的火锅),又要了一条“清蒸鲈鱼”,然后自行去拎了10瓶简装的珠江啤酒。坐定后,他拿起我的软包中华看了看,嘟囔了一句抽不惯,从兜里掏出一包双喜,点上后美美地吸了一口,然后把身体窝在塑料靠背椅上,样子无比的舒畅。
我小心翼翼落座后,终于放弃了所谓的基本卫生,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地方是干净的,于是我索性敞开了不再理会,反正是脏了。周围多数是赤膊吃饭饮酒的莽汉,大声扰攘着,口音天南地北,间或夹杂着半生不熟的广东话,显然外地人居多。不远处是个池塘,时有一些奇怪的气味飘出,我真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司空摘花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然后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我为什么要跟他来。我发誓这是一个最独特的平安夜。
啤酒上来后,司空摘花倒了一杯给我后给自己也斟上,然后我们碰杯后一饮而尽。他的眼神立刻变得朦胧了许多:“我刚来广州时就是住在这里。那时候我一个月才挣2000多元钱。”
他指给我看:“你看,那家卖碟片的是我的老友啦,我经常在他那里租vcd看;那个士多店(杂货店)老板我很熟,我经常赊他的烟和酒;那家卖快餐的换人了,以前我多数晚饭都在那里叫外卖;那里的发廊我也常去光顾,正常的年轻男人嘛……。”
我微笑着听他跟我自说自话,也许今晚的这一切都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坐在这里,跟这样一个朋友,听他说着这些,一切都那么真实,一切都那么轻松,
我们干了三杯酒后,鲈鱼和鸡锅都已端了上来,司空摘花对我眨了眨眼睛,招呼我下筷子:“我带你来可不是让你陪我怀旧的,你尝尝看就知道了。”
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所吃过的最好的鲈鱼和鸡锅。司空摘花听完我的话后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确认我是在说真话后,愉快地笑了。
“只有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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