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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最后实在没办法,他们在最新的诊断——儿童精神分裂症后面,加了一个括号,括号里面,还添上一个问号。爰慧自然怕那些穿白大褂的家伙随意诬陷自己,吵着要拿病历看。问他妈妈,那问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妈妈不无嗔怨地答说,全都是你自己的缘故,一点也不知道配合,所以专家们不敢妄下断言。我也很想知道地球人类到底是如何认知精神病,鼓励爰慧趁机翻看全部病历,前面果然还有一副括号和一个问号,加在幻听两个字后面。
因为不敢明确诊断,所以医生只给开了少量的药。我却不敢掉以轻心,一再叮咛我的替身不能随便吃药。不知道地球人类现在使用的抗精神病药物,是不是跟我们星球上的同出一源,不过,真正的科学,应该共通,那样一来的话,肯定会对我的寄宿生活产生一些不良影响。我虽然没有精研过医学,但我也并非一无所知,灵魂是一种精神的产物,可它最直接的生物学基础却是神经系统,而几乎所有的抗精神病药物,都会对神经系统造成一些伤害。殊不知爰慧的神经中枢,正是我目前唯一的栖身之所。
当时的情景,已经构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画面,自那时开始,我不得不重新隐身,只能采用灵感传输的方法指导我的替身。这无疑迫使我的计划大大推迟,也给我的替身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伤害。其后的数十年,他对我可谓是一直痴心不减。
“当时,他们楞是把我推到了一个两难境地。脑子里的声音,十分惶恐,而且非常地强横,仿佛父母喂我的是毒药,只不过是假我之口,一吃就会叫他一命呜呼。一再威胁说,如果我吃药,他就再也不会理我了。当我把药吐了,却又看不下母亲的脸色,只见她老人家一脸哀苦,痛不欲生,而我的父亲,则是强忍着悲愤,早已在一旁捋袖露臂,分明准备暴力干预了。一旁端水伺候的旧人女佣,也已经紧张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我也知道父母非常疼我,配合治疗,早日痊愈,正是他们最大,也是最后的心愿,我也实在不愿看到他们日夜不宁的痛苦模样。急中生智,我决定先服下那药,让父母暂且消除一下戒心,趁他们不防备,再把药悄悄地吐干净,瞒天过海,两不得罪。那个声音一见我如此想法,也就不再过分勉强了。没想到这一默声,竟成了我们永诀的先兆……”
“不料过了三个月,父母带我到医院复查,说是我根本就没好好用药,居然能从血液中化验出来。医生就建议让我住院治疗,采用注射给药,也就是每天在屁股上扎两针,早晚各一次。还说这样用药虽然保证,但是副作用比较厉害,只有住院,才算保险,尤其儿童病人,更得万分小心。”
“没想到父母们竟然听信谗言,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一边假作惺惺,哭哭啼啼,一边毫不犹豫,迅即给我办了整套入院手续。七岁不到哪,同龄孩子都背着书包准备上学堂,我却被迫进了疯人院……”
“好在脑子里的那人,并没有马上离我而去,逗留了几天,教了我一种办法,如何哄骗医生,让他们觉得我已经按照他们的标准康复了。等到我身体里的药物彻底排净之后,他还会回来找我……”
“这是我一直感到痛悔的事情,多一句嘴,使我失去了一个良师益友。父母们不管如何疼我护我,都抵不上他的万一。那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当别人以为我痛苦,借着关怀之名,不断前来骚扰的时候,正是他,百般抚慰,让人沉浸在心心相印的快乐之中。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小小的天堂,就只能两个人拥有,我和他。按照他所教授的韬晦之计,我便开始加倍注意检点自己的言行,经历了这一场风波,觉得自己开始成熟了。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话不投机半句多。即使对自己的生身父母,也不能全抛心曲……”
“好不容易熬过了三个月的一个疗程,医生们再也检查不出什么,便通知我父母让我出院。这个时候,我才算真正明白,所谓的精神病,全是自己惹出来的祸。就象我脑子里的事情,只要自己不主动坦白交代,又有谁能不卜而知?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尽量学着跟别人一样,才不会有人来操你的闲心呢。人们平素说我特别聪敏,记忆力超常,这全赖脑子里那个人的帮助。可我却恃仗着这些,贪天功为己有,自以为是,惊世骇俗,全然不顾跟周围的环境融洽,合拍,这才是我真正的毛病所在啊……”
“道理尽管明白,可我坚持不了多久。我太想脑子里的那个人了,日子越是久长,越是烦躁难耐。出院足足三个多月了,还是没有听到人家的一声半响。料想一定是药物过量的关系,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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