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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寂和尚请过你吧?
半音答:是的。
有好纸好笔好墨还出钱请你去写字,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不愿去?
我不喜欢庙里的气味,也不习惯受别人指使。
要是能够给你充分的自由,想去就去,或者到家里来写呢?
那还差不多。
政委就下命令了:那就这样定了。你们支持了本寂的工作,就是支持了我的工作,阳山寺搞上去了,就是了丁县搞好了,这是大局,要顾全大局。
何半音看在政委的面子上,把这活接下来了。他有兴致时,便到本寂的心念堂去干活,绝大部分时间在家里架上门板写字。他按照本寂的要求,用颜体小楷或中楷抄写《金刚经》《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圆觉经》等佛教著名经文。本寂请会金石的刻了两方大印,一方是篆书的“阳山寺印”,一方是慧觉题的“心念堂”三字印,加上本寂的名章,盖在每一幅作品上。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本寂的作品了。何半音替他当“枪手”,但半音没有委屈感,他自以为这不过是临帖的水平,算不得书法创作,署谁的名都一样。本寂精心制作的礼品很受欢迎,一些政界和商界的要人不惜托人或登门请要。而一般人是得不到的,不然就是十个何半音不分昼夜干,也供不应求。这样本寂以佛传字,以字事佛,名声越传越远。
何半音听说本寂看相的本事也不小,经常被请到省里给一些要人看相,他很想摸一摸本寂的底子,如果他真是一位高人的话,他就能够学到一些东西这也是他答应继续给寺里干活的原因,因此他就有了接近本寂的机会。
他的这个目的很快也达到了。
这天何半音要写八尺的大幅字,家里的门板小了,便到心念堂本寂的红木大桌上来干活。早上还出着太阳,不久便开始下雨。本寂在大殿里做功课。半音开始干活时,风雨声渐大,春雷滚滚,便紧闭了门窗,好静心做事。不一会儿,忽听得书房外的客厅里隐约有人说话,原来本寂已在客厅里接待客人了。平时本寂接待客人时,外人是不便在的,这次恐是风雨声大了,本寂也不知内屋还有人。这事有些尴尬,何半音现在再窜出去,为时已晚。
这天来找本寂的人竟是刘铁。因听觉职业的敏感,尽管一年多前只是匆匆一见,何半音仍能记住并准确判断出是刘铁的声音。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天气里,刘铁跑了三百里路,半上午就到了,可见他一定是有要紧事举棋不定,企望高人赐教。以前何了凡的指点可能没有解决什么问题,他要找名气更大的本寂给看看。不过那时本寂要是在阳山寺主事,刘铁也不会去找何氏父子了。
本寂从不随便接待客人,凡来找他的,必要经过要人或熟人推荐,一般人不会来,来人不一般。
本寂给人看相有规矩:一天只看一个,须预约,上午九点以后看,其它时间一律不看,他的这个规矩从不改变。这也是本行业世代相传的最佳从业时间,上午九时左右,是最佳观人识相的时间。
一个多小时后,谈话结束,外面响起了告辞声。
走时刘铁要给本寂一个红包,本寂推让不受。
刘铁也不强塞:那我能为寺里做点什么事?
本寂说:我们在帮助县里建几所小学,但经费还是不够,要是你有办法,找找有关部门,给解决点桌椅板凳、电扇、黑板之类的东西吧。
刘铁说:这个不难,到时候你叫他们办事的造个计划给我。
本寂说:谢谢了,这帮的也是一个大忙。
本寂出门送客。听脚步声,本寂陪着刘铁往大殿方向走了。
这时何半音一屁股坐在地上,竟起不来了。原来他是半蹲在地上,透过门缝看完这一幕的,待起身时,他的膝盖不知不觉中早已僵硬得不听使唤了。何半音忙揉着膝盖,让自己尽快站起来尽快离开,要是让本寂察觉到他在偷听,这可是极不道德的事情。
何半音跌跌撞撞走出心念堂,冒着小雨往家跑。
却又笑出声来。何半音就这样一路笑着往家走。
老何问:今天回得这么早,这么快就写完了啊?
半音笑而不答。
父亲忙问:有什么好事啊,捡了宝贝啊?
半音不理父亲,只顾兀自傻笑。
何半音是这个世界上笑得最少的人。这个不苟言笑的儿子突然失态,让何了凡慌了起来。
何了凡扔掉蔑刀一把抱住儿子,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儿子,你不会是撞了邪吧?
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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