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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浩以清心为由,求了块近山的地,说是要在偏远的阁楼里静思其过。这自然是大大地对了父皇的胃口,便大手一挥,连阁楼带地都一起送了出去。
所以至今为止,凌烟阁周围都不曾发生过什么纷争。
但现在,这将注定不会再平静了。
对宇文治是这样,对裕王,也是这样。哪一头老虎愿意沉睡在黑暗里,在不知不觉中,任自己的领地被剥夺,配偶被抢走?
当然是该站起来,发出惊天的咆哮,亮出锋利的爪牙,需放手一搏,且斗得你死我活,也不甘愿束手就擒,委曲求全。
于是这头老虎眼中放光,“今晚,我们三人便会他一会。”
太子这么一发话,王沆和张哲之也不敢不从,只能尽快打点好一切,跟着宇文治去了凌烟阁。
白日比夜晚好上太多,三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到了凌烟阁外。
楼阁不高,只修了两层。但每个细节都十分精致,四面的飞檐处雕着神兽,下方还挂着小巧的铜铃,枋梁也都是华丽的彩绘,顺着门往里延伸,就连小小的门把手都度着一层薄薄的金色。帝王风范显露无疑。
不过这些都不在三人的关心范围之内。他们并没有四处打量,慷慨就义般直接推门而入。然而看太子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
他带着王沆和张哲之拐了几下,就到了二楼。
二楼明显比一楼小上许多,一条走廊连接着楼梯,走廊在不远处就分了岔,如果这二层是个圆形,就像是把一个圆均分成了三份。
走廊旁边是一扇又一扇的门,合得很严,且半点光也不透,看起来就像是黑夜一般。不过幸好边上都点了蜡烛,倒还不算完全置于黑暗之中。
太子不屑地领着他们走过,到了岔口才顿了顿脚步。他左右打量了一会,长腿一迈,就带着他们走到了左边尽头。
“二哥,何必再和我玩花招呢?”
四周灯突然亮起,一个声音从右边传出:“四弟向来聪慧,为兄早知这小小计策瞒不过你,权当是个玩笑而已。”
“那二哥这玩笑就开得忒大了些。”宇文治推开门,就见裕王一袭白衣,正靠在窗边往外眺望,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也不回头。
幸好王沆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他虽然不知道太子是用何种办法顺利地找到此处,但他知道,现下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于是他只小心地拉住张哲之,尽量降低二人的存在感。
殊不知他这一举动倒是引得太子微微挑了挑眉,眼睛往张哲之身上划过,又落在了裕王身上。而正当他打算说点什么时,裕王才似如梦初醒般转向三人。
他有着一张怎么看都极其温和的脸,此刻笑起来简直像是在冬日里,往手心放了块暖玉。比起略显戾气的太子,给人的感觉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但终究体内还是流淌着王者之血,面上笑得再好,利爪却难以让人忽视。
“四弟,你我兄弟二人好不容易见一面,何必急躁?”他轻飘飘地笑着,眼睛在王沆和张哲之身上打了个圈,“王沆?”
“草民拜见裕王。”王沆不含糊,再怎么说此刻亲王点到自己的名字,定是不能失了规矩。不过太子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他几步走到裕王面前,“二哥,既然我已应邀致此,我们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周晔现在何处?”
不提周晔还好,这么一提,裕王也随之变了脸色,他绕过太子走到王沆面前,“今日邀三位来凌烟阁,本欲与之共赏美景,谁料四弟对我甚是不满,我这当哥哥的,倒真是该骂。”
这话十分不好接,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把两人都给得罪。于是王沆索性闭了嘴,等待他的下文。不过他忘了,张哲之此刻还像个木头似的站在旁边。这就让裕王提起了无限的兴趣,他对张哲之笑笑:“你就是那天去了观音庙的人?”
“是。”
“看起来倒是个病鸡样,你这样可怎么保护主子?”
这下可好,一句带着调戏意味的话让张哲之失了方寸。王沆虽然跪着,但也大概猜出了张哲之的窘境,他急忙接过话:“下人愚笨不会说话,当日他去观音庙,也只是因为周晔,肖齐乃小民患难之交,早已亲如手足。此次他二人不知如何冒犯了王爷,但小民心知王爷宽宏大量,只是对他们小施惩戒,以儆效尤。
更何况这几个月来,想必他们必定反思了自己的恶行,下次不会再犯。所以小人斗胆恳请王爷宽大为怀,给他们一个能够重头开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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