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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我说什么?”
对于王沆来说,自那天晚上开始,他就在心里告诫过自己,一定要让张哲之成熟起来,学些理智学些狠厉。比如现在,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面前,十分适合教给他一些保全自己的处事手段。
可当那双漆黑的眼睛望向自己,又是不忍又是决绝一般的说出这句话时,王沆本来坚固得和城墙一样的心,就突然被砸出了一个洞,不大不小,刚好让那一点心软飘了出来。
那就缓一下吧,反正自己现在还能护着他,真等到了那一天,再和他细细道来也不迟……终究是感情占了上风。王沆把刚要脱口而出的话一改,换了一种口气:“你先休息,等你精神好些,再想不迟。”
“可明日……”
“无事,交由我处理即可。”王沆把被子提到他胸口,嘴角翘了一些,“我去请大夫再来给你看看。”
张哲之没阻止他,只弱弱地点点头,目送他走到门外。不过王沆效率确实也快,没过多久,门又被推开,一个有些驼背的影子走到床前。
一声嗤笑:“怎么,见我老头子你还装呐?!”
张哲之陡然睁开眼,哪有半分病弱之态?只怕比王沆看起来都要精神许多。他坐起来,面色不善:“王沆没来,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老头话里带了点不屑,“好歹尸体没冷透,我还能取点血来做药引。”
张哲之不接他的话:“裕王那边如何?”
“啧啧,王老板此番掏心之举,若是换了老头子我,说不定早就感激涕零,把其他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他眼珠子一转,“说不定你早就已经回心转意,变成了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典范。”
那边一声冷笑:“苏方,我倒是不知道你这几年里竟然喜欢上了这种货色?”
只一句,就噎得苏方说不出话来,他自诩了大半辈子的口轻舌薄,自认识了这小子之后就荡然无存。于是他装模作样地捋捋胡子:“老头子我自然是没心思再去吃那嫩草,只不过是给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提提醒,毕竟戏唱得越久,这脸谱就越难洗掉。”
然而这一次,张哲之却沉默了许久。就在苏方要禁不住再给他说教一番时,才听到他略显低沉的声音:“苏方,你放心。这戏已经开了头,决计是要唱下去的。不得到藏宝图,我定不会罢手。”这话博得苏方一个满意的眼神,他发出一个老年人特有的笑,看起来竟还有些和蔼。
不过无论这两人中间又谈了什么,王沆都不知情,他要忙的事实在太多。所以直到第二天太子重来之前,他二人也只是捡着要事说了几句。
但事情的变化比王沆想象的还要快,一夜之间,太子手中的玉佩也不翼而飞,而昨日抓到的那人,竟也不知不觉地死在了牢里,身边还写着一排血字:
“请君暂上凌烟阁,相携书生伴王商。”①
太子说这话时简直像要把一口银牙咬碎,脸色也阴沉得可怕,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黑云之下,一双鹰眼狠狠地勾在张哲之身上。
“倒请王老板给本王个解释。”他皮上带笑,话却如刀,“昨日才帮这人撇清了干系,今日就发生了这事,真叫本王好生困惑。”
“殿下息怒。”王沆急忙拉过张哲之跪在地上,“小人教导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王沆这也是兵行险着,他在赌,赌太子现在还需要他和张哲之,赌他能分清轻重缓急,知道权衡局势。
所幸,王沆又一次赌对了。
一阵沉默之后,桌子上那只养尊处优的手终于变了个动作,“王沆,你我都明人不说暗话,此事若能圆满解决,本王自会不追究你的理由,让你带着你的奴才,潇洒地回去江南。可若是因着你,周晔有了万一,就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这明摆着是太子给了二人一个机会,王沆自然忙不迭地谢恩,又是几句场面话之后,才谈到了正题。
既然谈到了这,王沆也不扭捏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君’自然是太子无误,‘书生’和‘王商’,便应该是各指张哲之和自己。然而最最重要的,这凌烟阁究竟在何处?
太子等他说完才开口,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说法。而他所说的,正是这血字的要点之处——凌烟阁。
不过说到这,宇文治心里还是有些不适,不仅是由于这凌烟阁是归属于裕王,还因它是父皇所赐。当年赵兴携宇文浩出兵边塞,打破敌军不说,还俘虏了敌国太子,使得龙颜大悦,打赏了赵家不少财物。
而凌烟阁恰恰就是其中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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