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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制呀?”她笑起来。�
“对不起,一时高兴,我扯得太远了。”我说,“平时忧国忧民想出来的,我还准备上书党中央呢。”�
“你们这些臭老九呀,整天胡思乱想,问题又多、又怪、又空洞,高谈阔论爱国呀、救国呀,结果自己却穷得一毛不拔,何苦呀?”她笑得更开心了。�
这话深深刺痛了我那因屡屡受挫,而条件反射般异常敏感、异常脆弱的自尊心,我长叹了口气,怏怏地说:“是呀,中国臭老九就是那德性,穷得都三月不知肉味,鸠形鹄容,面如菜色了,还他妈高谈阔论救国、救民、救救孩子。逢人面前低三分,可怜兮兮地要求别人对自己好一点,我看除了不卖身这一点,和旧社会奴婢婊子没有什么差别嘛。”�
可能是艾之琳意识到自己的话对我的伤害,她赶紧握住我的手摇摇:“对不起阿非!你太敏感了!我只是开玩笑,你不是那种人,你别生气呀!你太会讲话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贬低自己的人哩!你拿得起放得下,你与众不同!”�
下午给浩仔补的是数学。�
我和艾之琳在厨房做晚饭时,浩仔跑过来要我去接电话,我和阿超、阿蕾聊了几句,忽然听见杨排长嘻嘻哈哈的声音:“童子哥,搞定没有哇?……”我赶紧挂了电话,溜回厨房。�
“朋友来的电话?有什么事吗?”艾之琳问我。�
“没……没什么。一位老乡要回四川,第一次陪我来的阿超你还记得吗?就是他,星期六晚上给他饯行。”我说。�
“几点钟?”她问。�
“晚上九点半,不会影响准备火锅的。我晚上九点钟去,可能晚上不回来。”我说。�
“要是有时间,我倒想去看看,你以前就住那里?”她问。�
“不用了,艾姐,那地方条件可差远了。”我说。�
下午朱光辉回家时,带回一部“康佳”彩电,由两个穿粗衣制服的销售人员抬着。他笑嘻嘻地说:“这下好啦!我和儿子各玩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啦。”�
我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去帮忙,朱光辉指挥着我们把大彩电搬进他们的卧室。这是我第一次走进他和艾姐的卧室,在铺着褐色发亮木质地板的房间中,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工艺双人床,上面是淡黄色绣花席梦思,一床鹅黄色踏花被套,床头两边有两个小柜子,上面是台灯,靠墙的一面是一排高组合柜,可以透过一扇玻璃看见艾之琳挂的衣服裙子。另一面是一个穿衣镜,有一张一人高的镜子,窗帘是淡兰色的。我们把彩电从纸箱中取出来,放在窗前别致的写字台上。销售人员引接了一条闭路线,装上插引盖,插好,又接通电源,打开电视调试一番,直到出现最清晰的画面,才告辞走了,连烟都没抽一根,说是公司的纪律。�
“又不是玩具,说买就买。”艾之琳抱怨。�
“反正迟早要买的啦!这都怪浩仔,谁让他是我儿子呢。”朱光辉说。�
星期六一吃过午饭,艾之琳就让我和她一起上街去采购火锅料。下楼后她撑起漂亮的遮阳伞,要我躲进小小的阴影中,我有些窘迫,她一把把我拉进去。我们先到了不远的那家专营四川佐料的杂货店,按我开的单子挑选了各种佐料,又打的到蔬菜市场去买了毛肚、鸭肠、鳝鱼、青蛙、虾米等水货,又买了午餐猪肉、火腿肠、鸡腿、鸡翅等肉食,再买了些素菜水果之类,早已是满头大汗了。艾姐给我们一人买了一杯冰镇果汁,坐在一家小杂货店里边歇边喝。不施粉黛的艾之琳今天戴着一副时髦的太阳镜,肩上挂着一个精致的坤包,很是引人注目。她付款后随手叫住了一辆的士,我们大包小包地上了车。回到家时,浩仔还没有起床,我正要去叫他起来,艾姐说:“算了,今天是星期六,反正你下午也没时间,不管他。你先坐着,我去冲个凉,你再去冲一下,然后开始准备。”�
她到卧室去换了那双红拖鞋,匆匆地到浴室去了。我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浏览起来,浴室中水龙头的水哗哗作响,我神不守舍乱了心绪。她走出浴室时带着晶莹的露珠如一株出水芙蓉,她拢着头发走过来,一股淡雅的潮湿的夹着洗发香波的芬芳浸入我的心脾,我忍不住偷偷地瞟了她一眼,窗外的光映衬出宽松浴袍里曲线优美窈窕丰满的胴体。�
“阿非,你快去冲吧!冲了真舒服!”她走过我身边时说。�
我走进浴室犹如走进一间芳馨馥郁的花房。水汽、香波味和来历不明的味儿还在里面飘荡着,久久不愿逸散去。我沐浴于凉爽的水中犹如沉浸于花瓣的露珠中,我胡乱地、尽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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