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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临知道他忙着做什么,忙追着他出去。
众人担心严徽一根筋通到底,真的就这样就剖颅开脑了,便也没走,在厅里等范临的消息。范临的夫人果然贤、慧,又遣人送了许多鲜果糕点过来。
过了一会儿,范临回来:“他先去剖了那些猫、狗的头颅,倒像是发现了什么,只待明日入宫陛见请旨,再说勘验人尸之事。”
众人这才安心,起身告辞。
林子晏借乘了曦雨的车回去,坐在她对面,只见曦雨默默无言,神情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林子晏语气分外柔和。
“我在想就算没有别人的帮忙,严徽也一定能达成所愿。”曦雨此刻倒沉静下来,偏了偏头。“他今日问我破案之事,不因为我是个闺中女子就小看我,也不觉得我是胡言乱语,对我行了大礼,态度恭敬。君子最美好的品德,莫过于‘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了。而且,这个君子并不迂呆,遇事能够转过弯来,处事手法巧妙,有所为又十分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此人今后,必有大成。”
林子晏又伸手揉她头发:“小女孩子家的,想那么多作甚。他尚不尚主,又关你什么事。”
“哼,”曦雨白他一眼:“你才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呢。”金龙鱼那种人,肯定不愿意严徽一个出身贫苦人家的穷小子当他的姑丈,她却偏要背地里给他添上点堵,以报金龙鱼将她拉进皇家名咒之事的仇。
林子晏瞅了一眼浮想联翩、神游天外的曦雨,面上不动,心里早已是一片又好气又好笑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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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散人静,闹腾了一天,又跟着严徽往外跑了一趟,范临满身是汗,送走了一众狐朋狗友,便自去沐浴。
他梳洗停当,披了一件长袍又走回厅中,只见自家媳妇正在指挥着仆人们收拾整理。范临并没有进去,站在厅外,默默地打量正在吩咐媳妇丫鬟们的妻子。
她梳着一个简单大方的偏髻,斜簪着一朵翠色的珠花,鹅蛋脸儿上依旧是他熟悉的神情,温柔和顺又不失世家的风范。范临突然觉得,厅里的妻子既熟悉又陌生。
范临的妻子吴氏边看着下人们收拾器皿,边叮嘱着别把东西打了,吩咐身边服侍的媳妇:“你回去烧几块热碳,把熨斗拾掇好了,过一会儿我回去给咱们公子熨衣裳。”
那媳妇是她跟前用顺手的老人,笑道:“这大热的天儿,给我们熨就是了,少夫人也要保重身子。”
“不打紧,夏天的衣裳不好收拾,公子又讲究。”
“是,奴婢这就去。”那媳妇行了礼走出来,却迎面看见范临,急忙行礼:“三公子。”
“你去把我的衣裳熨了,别让你主子再动手。”范临吩咐她:“去罢。”
“是。”那媳妇忙下去了。
范临往厅里走去,吴氏已听见他在门口说话,忙走下来迎接:“怎么在外头站着也不进来?刚洗了澡还吹风,虽说是夏天也要当心着,若有不爽,岂不是让上人担心吗?”
范临一笑,搭上她的手:“不打紧。”
吴氏转头又吩咐人去冲泡些热紫菜汤来给范临喝,她深知自己丈夫的口味,细细地吩咐莫要放太多盐,但五香粉什么的多放些,要做得有味儿。
范临搭着她在椅上坐下:“怎么今儿倒巴巴的遣人过来叮嘱?往前我在家宴客的时候,可从未有过。”
吴氏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捧过来:“今儿的客岂能和往常的相比?我知道今儿来的,都是公子放在心上的人。和至交好友宴饮,不免要纵情放开的,我怕您吃多了酒,又顾虑着怕您失了脸面,倒贻笑大方了。”
范临笑道:“既知道是我的至交,又何必想那么多?大大方方的说,也没甚要紧的。”
“我知道了。”吴氏点点头。
范临啜了一口茶,方站起和夫人回房去,一路上若有所思。
到了夫妻俩的寝房,丫鬟们捧着托盘进来,吴氏亲自捧起托盘上的汤,双手端给丈夫,看着范临慢慢用了。
范临喝完了汤,随手把空碗递给丫头,舒畅地长长出了口气。
吴氏示意屋里服侍的人都下去,上前扶范临到床上歪着,小心看了他神色,才道:“我有几句话,不知道”
范临握住她手:“我们少年结发,几年的同床共枕,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怎么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