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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恐怕是“死气沉沉”之类的话语。
你就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的问题都自己扛/相爱容易,相处太难/不是
你的就不必勉强……
至少已有若干个年头我们没有看见如此热闹的场景了,在大街上任何一家出售
正宗CD或者出售大兴CD的商店门口,你会发现任贤齐老兄正酷似当年的齐秦、王杰、
赵传、童安格一般地向你微笑;而在今天正多如牛毛的形象设计室或者更直截了当
地叫做剃头店里,你同样会耳闻任贤齐老兄反复地叹息着他和人类共同的“心太软”,
至于在目下已“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卡拉OK包厢中,由于任贤齐老兄的出现,酒足
饭饱的人们除了又有东西可以帮助他们加快胃部的蠕动,他们还使得门可罗雀的卡
拉OK而显一点起死回生的迹象。心太软,心太软,我们周遭的世界都反馈着“心太
软”,这个情景使得中国内地伸往于原创音乐的人们为之而扼腕长叹。
然而,任何一个对流行音乐有着独特感受力的人都心知肚叽在我们已知的所有
流行歌曲中,《心太软》最多只能跻身一流的行列中。说得直白一点,就旋律的才
华而言,它与周治平辈不在一个层面上;就歌词的打击力而言,它与罗大佑们相去
又何止一千里,就演唱的技巧而言,任贤齐显然无法与张学友之流媲美。如此差强
人意的任贤齐,如此平淡如水的《心太软》,却让多少上海人、多少内地中国人为
此心驰神往,这里的缘由决不是音乐能够解释、也不是音乐能够包容的。如果说,
每一个时期城市生活中都会产生一种主导情感,那么,当人们以各种方式将它阐述
而出时,这些人们和这种方式就会由此获得社会和历史的超常注视。任贤齐和他的
《心太软》有幸担当了这样的角色。
1997年对我们这座城市来说可以作多重阐述。从城市主流架构的视角来看,三
月份封顶的世界第三高楼——金茂大厦——足以让我们的城市为之自傲,并让它的
子民浮想联翩于不久就将到来的“太平洋世纪”。然而,从下半年度开始的东南亚
金融风波,却以索罗斯的名义对这座城市作了一次有力的摇晃,它使得稍有觉悟力
的人明白了这么一个道理:即使“太平洋世纪”真的到来,那也并不意味着它就是
亚洲人民的快乐时分,更不意味着它就是中国人民的狂欢时期;从城市非主流的视
角而言,那些在稍早的时候就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人们(他们中包括着曾经蒸蒸
日上的私营业主,始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国企经理们,以及所有在城市生活中
努力地睁大双眼去发现时代裂缝并且常有收获的男女),在1998这一年里你时常会
听到他们的唠切:生意真是太难做了。他们真切地体会到了生活的沉重性质,也再
次地体会到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的古训。如果说,在这之前他们纷纷生
出瞭望诸如“雅仕居”、“依莎仕”这些城市中产阶级居住区域的念头的话,那么,
此刻对他们来说,能够保住自己若干年来结累的财产已属上上大吉,他们的情绪因
此十分无奈,他们的感觉因此极其沮丧。
在这样的情境下,任贤齐先生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心太软》对应了他们的心
结,对应了城市主流与非主流入群的’97情感,融合了几分落寞、几分无奈、几分
迷茫。在任贤齐的反复歌唱中,这些人们痛苦地意识到自己正生活在一个灰色时期;
而在反复地应和任贤齐的咏叹中,他们又渐渐地省悟到自己当时“该出手时不出手”,
以致落到而今这种疲惫不堪、软不拉塌的局面,这正是不可饶恕的“心太软”、
“心太软”啊!
第一章
?新文化批评:到来的是自由还是压抑
这种“无力”还体现在人性这个较为隐蔽也更为恒久的层面上。
用就职于中国最强大的媒体之一《文汇报》的朱伟先生的话来说,“《心太软》
被如此之多的城市人喜欢,那是因为它表达了城市人的自恋情结。”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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