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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公布中标的时间了,郁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立即离开西安的话,一定会被郭松龄当做姗姗的同案犯报给公安局的,不离开西安,明天公布出来松龄公司并没有中标,他怎么对郭松龄说呢?
天下起了鹅毛大雪。入夜了,密密的雪花在路灯照耀下魅影般地斜着飘落,激起风的嘶嘶声。
郁青任雪花堆积在肩背、头顶和身上其他可以着落的地方,踽踽而行,自己也不知道要上哪儿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张酒吧的霓虹灯招牌。霓虹灯那血红的颜色刺得人心里发慌。郁青站了良久,最终决定走进去喝个大醉,目前只有酒精或许能消除他的痛苦。至于明天怎么办,现在是无法去想象的了。
酒吧里沉闷的钢琴声让郁青更感觉沉重。吧员领着他走到一张靠墙的桌子,郁青坐了下来。很短时间里,服务员就把郁青要的白酒端上来了。
郁青对面已经坐了一个女人。郁青大大地喝了一口白酒,咳嗽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来盯着面前的女人看。女人有着漂亮的五官,但是因为脂粉荼得太重,看不清脸的颜色,也弄不清年龄,只能从她染成棕红色的头发看出她至少三十岁了。她戴着镶宝石的耳环,白金项链,手指上套着一个祖母绿戒指。她穿着名贵的无纹虎皮大衣,显得雍容华贵,在这有暖气的屋子里也不脱下来。她戴着一幅镜片宽阔的绿色眼镜。那大衣和眼镜在这屋子里显得很不协调,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有什么怪僻。
她也盯着郁青看。郁青喝了剩下的半杯酒,自己斟上。她笑着问:“年轻人,遇上了什么伤心事了,跟酒过不去呀?”
“上一辈子酒是秦桧,我是岳飞。”郁青头也不抬地说。
她眉开眼笑,那脸上的脂粉就不住地往下掉。“我看你呀,是生意中人,也是有大志的人,还是性情中人,头脑聪明敏捷的人,更是很有女人缘的人。”她说,“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
“我是生意人,有交易当然可以做的,只要不会传染什么病。”
“火气咋那么大啊?”她笑容依然不减,使郁青也佩服她的度量,“你说出一个愿望来,我可以帮你办到。”
“噢,”郁青说,“现在是夏天就好了。”
“我说的是真的!”她稍微提高一点声音说,然后声音降下来,回到原来的高度,“只要是现实的,在这个城市里能办到的。”
“那么交换条件是什么?”
“你都已经说了,没有什么病传染给你的。”
原来又是一个女人看上了他。可是郁青毫无兴趣。“我的愿望太大,”他说,“你不行的。”
“那么就算了吧,”郁青说,“你是第一个不愿意相信的。”
郁青听她口气不小,倒还有心试试了。他简单说了几句自己所受的打击。
“好,”她说,“只要你把白马公司的名称和负责人写给我,其他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她叫服务员算账,把郁青的账也一并付了,然后站起来说:“走吧,你喜欢哪一家宾馆或者酒店?”
郁青信不过她,但还是跟着走了出来。如此伤心之夜,有个女人也好,即使老一些,没有情趣,毕竟也可以说说话呀。
他们去长安大饭店开了房间。进了房间,女人脱掉了外衣,把棕黄色的假发也脱下来了,郁青才知道她其实是一头短发,那么假发和有色眼镜一定是为了乔装自己的了,这是一个故做神秘的女人,郁青想。不过他也无心打听什么。凌晨一点半,女人记下了松龄公司、白马公司和陈投币的名字,问了陈投币的电话号码,然后说:“这一件事情你不必疑虑,明天等好消息就行了。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以后你可能会知道我是谁的,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认识我,更不能说今晚的事情。”
郁青见她故弄神秘的样子,暗笑着点了头。他根本就不指望什么。女人走了以后,他一个人辗转反侧,忽愁忽悲,一直折腾到天快亮了才睡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白马公司打电话来了,”郭松龄的声音在电话里说。
“唔,说了些什么了?”郁青脑子里糊涂着,随便问了一句。
“叫我们去签合同。”
“签合同?什么合同?——什么?你再说一遍!真的是叫我们签合同?”郁青兴奋得弹跳起来。
郭松龄证实了,他们确实拿下了白马公司的广告业务。“你在哪里?”他问。
今天星期一,但是郁青根本就没有去松龄公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