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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波尔-罗亚尔修道院:原是十二世纪圣贝尔纳教派的一个女修道院,当时已成为詹森教派的活动中心。
○4塞涅卡(约前4-后65):古罗马哲学家,曾任尼禄帝大臣,后被勒令自尽。
○5西塞罗(前106-前43):古罗马奴隶主贵族政治家,折衷主义哲学家。
“然而,我真不知道,如果那样的话,到那时候,我是否还会有足够的空气和阳光。
“事实上,这不是一场梦;如果国王封我做公爵或元帅,就象他父亲——先生路易十三封阿尔贝·德·吕依内斯○1做公爵和陆军统帅那样,会有哪个鬼家伙起来反对?我不是也象那个低能的维特里○2一样勇猛,何况还比他聪明得多吗?
“啊!正因为这个缘故才阻碍了我的晋升,我太聪明了。
“幸亏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点公正,财富随我而来,给了我许多补偿。当然,是她欠我的,是我替奥地利安娜所做的一切的报酬,也是她一切都没有替我做的赔偿。
“因此,眼下我跟一位国王相处得很好,这位国王看来有决心要治理国家。
“愿天主保佑他走上这条辉煌的大道!因为,如果他想治理国家,他就需要我;如果他需要我,他就会把他答应的东西给我,那就是热和光。因此今天,相对地说,我朝前走,就象我过去那样从一无所有向一应俱全那样朝前走。
“只不过,今天的一无所有,也就是往昔的一应俱全,在我的一生中仅有这一点变化而已。
“好吧!现在,让我们来思考一下有关问题,因为我刚刚提到它。
○1阿尔贝·德·吕依内斯(1578-1612):法国陆军统帅。路易十三的宠臣。
○2维特里(1581-1644):法国元帅,后被黎塞留囚禁于巴士底狱。
“可是,事实上,我只是从加快的角度提到它。”
加斯科尼人把手按在胸口上,仿佛真的想寻找一下他的心在什么地方。
“啊!可怜的人!”他辛酸地笑了笑,喃喃自语,“啊!可怜虫!有那么一瞬间,你曾经希望自己没有心,而现在发现你有一颗,你是个蹩脚的谄媚者,甚至是个最带有煽动性的人物之一。
“你的心叫你去支持富凯先生。
“如果牵涉到国王陛下,那么,富凯先生又怎么样?他是个阴谋家,是个道道地地的阴谋家,他甚至毫无困难地隐藏了他那阴谋家的嘴脸;因此,对付他的武器你都有,只是他的殷勤和才能给那件武器加上了一个鞘,使你难以施展。
“武装叛乱……!因为,事实上,富凯先生已进行过武装叛乱。
“这样,在国王陛下隐隐约约地疑心富凯先生有谋反意图时,我却一清二楚,我,我可以证明,富凯先生已经使国王陛下的臣民流血了。
“现在,那么,我们想一想:所有这一切都清楚了,却应保持沉默,为了那预先支付的一万五千利弗尔,为了那价值一万皮斯托尔的钻石戒指,为了那半带痛苦半带仁慈的微笑,这颗可怜的心就应该考虑如何去报答富凯先生的这一仁爱行动。我要救他。
“现在,我希望,”火枪手接着想,“这颗愚蠢的心保持缄默,就是对富凯先生最公平的报答。
“因而,现在,国王陛下是我的太阳;因为富凯先生的恩情我已报答过了,我问心无愧,我要提防在我和国王之间作梗的人!为路易十四陛下而前进!前进!
这些思绪是推迟达尔大尼央进程的唯一障碍。不过,这些思绪一旦结束,他就加快了坐骑的步伐。
然而,尽管他胯下的泽斐尔是如此的十全十美,可它也不能永远走下去。在离开巴黎后的第二天,它就被留在夏尔特尔,交给一个老朋友了。这个老朋友是他在城里的客栈老板那儿结识的。
从那时起火枪手改乘驿马来赶路。多亏这种旅行方式,他赶完了夏尔特尔到夏托布里昂的全程。
在这个离开海岸还相当远的他所到达的最后一个城市中,谁也不会想到达尔大尼央会到海边去;这时候,他离开巴黎也相当远,因此谁也不会怀疑他是被达尔大尼央称之为他的太阳的路易十四国王陛下作为使者派到这儿来的;达尔大尼央虽然称路易十四为太阳,但他并没有想到眼前在王权的苍穹中还仅仅是一颗不起眼的星星,有朝一日会把太阳作为他的标志。我们说,路易十四的使者抛弃了驿马,买了一切其貌不扬的矮马,这是骑兵部队军官绝对不会选用的,生怕自己会因此而丢面子的那种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