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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他们都忘了她是他的妻子?无论如何,总得要看在他几分薄面以礼相待。如今他们这副色迷迷的嘴脸,敢情是将她看作花娘般调戏不成?
臧或炎敛眼思忖着,一道灵光闪过脑门,不由得教他一愣——难不成,他们真是冲着她来的?而他竟然笨得着了道?
这怎么成!
“若阴。”他沉下脸,轻唤了声。
“小的在。”贾若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将夫人送回府去。”
原本只是想要引荐她同友人相识,但是照今日的情况看来,可是一点儿都不恰当。
与其放任她在这儿教他生闷气,倒不如将她送回府。
再瞥了一眼被众星拱月的傅珏凰,熊熊妒火再度燃烧。
可恶!难道她不知道自个儿的穿着有多惹火吗?还在那儿搔首弄姿,她简直、简直……是个放浪之辈,她……根本是故意的吧!
惹得他恼火,她便觉得快活了?
他偏不如她的意!
正思付着该要如何请夫人回府的贾若阴,见主子朝他点头示意,于是无声无息地绕回他身后。
他要不动声色,绝对不动声色,绝对不能着了她的道。
臧或炎左手拉了个花娘往怀里一塞,别开眼,学她漠视的神色。
第五章
臧府西苑
喜房里头,在床杨边上有一面屏风,屏风后头搁着一只浴桶,不时从里头飘出淡淡的雾气,还有拍水声,只见一头流泻似云瀑的长发悬在桶外,里头的人正舒服地浸泡其中。
夜半暑意渐消,傅珏凰好不快活地泡在逐渐半凉的水中。
今儿个在蓬芦耗上大半天,同那一群浑身铜臭却又故作风雅的商贾闲聊攀谈,搞得她浑身乏力。
她可真是佩服大姐,居然能游走在这等商贾之中。
她不成,光是今儿个耗上大半天,便觉得耗去了大半体力,那群男子说起话来非但食而无味,形同嚼蜡,灼灼的目光更是在她胸前徘徊流连,逼得她不得不提早回府,省得她一气之下,骂得他们狗血淋头。
他们也算是她的衣食父母,怎么也得罪不起,只是往后甭想叫她再参加那种聚会。
轻拨了一下水,顺便拿起手巾轻拭,傅珏凰嘴角微漾着笑意。
不过……倘若名单里头有那位玉商蒙爷,她倒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允参加。
那位蒙爷虽是个商人,但感觉上有文采,举止潇洒落拓,谈吐桀骛不羁,却不教她生厌,反而让她心里升起些许好感。
相对的,那家伙……哼,真不是个东西。
简直无耻得软人心寒。
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和数名俗不可耐的花娘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他的眼光差劲到教人匪夷所思,举止更是教人忍遏不住地唾弃。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文叙会?打一开始便没见他吟出半句联子。哼,不是他无暇分心,就是他找了那么多花娘便是为了掩饰自个儿的才疏学浅,当然,他贪恋美色是无庸置疑的。
不管怎么说,他就是个下流胚子。
尽管身上背负官职,他的行径却比一般百姓还下流。
罢了!她才不想浪费心神在那下流胚子身上,她得多想想纺织厂的生意,除了弄点新鲜小玩意儿,她还能再弄点什么?
嗯,帔子、手绢、东带、丝绳、系线、锦荷……能装扮在姑娘家身上的小玩意儿到底还有哪些?
她歙眼思忖着,纤掌在水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玩着。
突地,她听见外头的开门声,微微抬眼;尽管眼前有一扇屏风挡住视线,她依旧能凭借架在屏风前烛火的透映,看出入厉之人的身影。
哼,这儿是喜房,除了他,还有谁能进来?
“傅珏凰?”
嗓门虽不大,却是怨气十足,好似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有事?”她戒备地拿起手巾遮住胸口。
真不知道这下流胚子又打着什么借口想要唐突她,倘若她不加以防范,岂不是又要教他给要弄一回?
“你在哪儿啊?”刚踏进房里的臧或炎带着几分醉意地吼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有话快说,少在那里装疯卖傻!”听着他有些含糊的口音,她便猜着他肯定是醉了。
哼,软美人儿给喂醉了?
既是那般快活惬意,他就该要继续待在蓬芦,不应收兵回府。
真是失策,没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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