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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直笑得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也忍不住跟着他一起哈哈大笑。就这样,我和他两个人笑呀笑,直到整个酒店里笑声一片。
“瞧我真是头老蠢驴!”他最后抹着脸上的泪止住了笑说,“霍金斯,你我会相处得很好的,因为我发誓我只配当船上的服务生,好了,我们走吧,老站在这里不是个事儿。我们得公事公办,伙计们。我这就戴上我的旧三角帽,和你一起去见特劳维尼船主,向他报告这件事。你听我说,小霍金斯,这件事事关重大,不管是你还是我,在这件事情上都没有什么好夸耀的。说实在的,我俩真是傻到家了,你的脸上无光,而我连酒钱都没有能收回来!”
说到这里,他又开怀大笑起来,弄得我虽然并不像他那样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可笑之处,也身不由己地跟着他笑了起来。
在沿着码头往回走的那一小段路上,他成了一个最最有趣的伙伴,不断地向我介绍沿途看到的各种船只、它们的装备、吨位和国籍,并给我解释船上正在进行的工作——这条船如何卸货,那条船如何装货,另一条船又如何在为出海做准备。他还时不时地给我讲一些船只或水手的轶事,或者重复某一个航海用语,直到我完全将它学会为止。我开始觉得自己在船上能有这样一个伙伴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们赶到旅馆时,乡绅和利维塞大夫正坐在一起,就着烤面包快要把一夸脱啤酒喝完了。他们马上要到纵帆船上去检查一番。
高个子约翰情绪激动地将刚才酒店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从头至尾讲了一遍;还时不时地加上一句:“是不是这样,霍金斯?”而我自始至终不断为他作证。
两位绅士都为没有抓到黑狗而感到遗憾,不过我们一致认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高个子约翰在受到一番夸奖后,拄着拐杖离去了。
“所有船员今天下午四点在船上集合。”乡绅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是,先生。”厨子在走廊里大声答道。
“我说,特劳维尼先生,”利维塞大夫说,“我一向对你发现的人或事不抱多大的信心,不过我倒是觉得约翰·希尔弗很合我的意。”
“这个人很可靠。”乡绅说。
“吉姆现在可以和我们一起上船去,是不是?”大夫又问道。
“当然可以。”乡绅说,“霍金斯,戴上帽子,我们一起去看看船怎么样了。”
三 火药和武器
西斯潘尼奥拉号停泊的地方离岸边有些距离,我们坐平底船向那里驶去时,不停地在船只的头饰和船尾的舵叶之间绕来绕去。那些船上的缆绳时而擦着我们的船底,时而在我们的头顶上晃荡。我们最后终于到了西斯潘尼奥拉号旁,大副埃罗先生在我们登船时迎接我们,并向我们致敬。这是一个老水手,皮肤棕色,戴着耳环,斜着眼睛看人。他和乡绅非常亲密,但我很快就发现船长和特劳维尼先生之间的关系就另当别论了。
船长是个脸色非常严峻的人,好像对船上的一切都有气,而且不一会儿就告诉了我们其中的原因,因为我们前脚走进船舱,后脚就有一个水手跟了进来。
“先生,斯摩莱特船长要和你谈谈。”他说。
“我随时听候船长的吩咐,快请他进来。”乡绅说。
紧跟在听差后面的船长立刻走了进来,并随手关上了门。
“你好,斯摩莱特船长,你想说什么?我希望一切进展顺利,万事俱备,只等出航。”
“你好,先生,”船长开口道,“我想即使会冒犯你,我也要实话实说。我不喜欢这次航行,我不喜欢这些人,也不喜欢大副。我说得够简单明了了吧。”
“先生,也许你是不喜欢这条船吧?”乡绅问。我看出他非常恼火。
“在没有看到船航行之前,先生,我无权说我不喜欢它。”船长说,“这条船看上去造得很精良,别的我就说不上来了。”
“先生,你大概也不喜欢你的雇主吧?”乡绅又说。
但利维塞大夫插了进来。
“等一等,”大夫说,“等一等。这样提问除了伤害感情外没有任何益处。船长也许说得有点过头,也许说得还不够透彻,所以我想请他解释一下。你说你不喜欢这次航行,为什么?”
“先生,我受聘于这位先生将船驶往他要去的地方,而这地方我却不知道。”船长说,“这本来倒也没有什么。可我发现船上每个人知道得都比我多。我认为这不公平,你说呢?”
“是不公平,”利维塞大夫说,“我也认为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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