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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派。
在我们回办公室的路上,伦总没有再说设备的事情,他说了一段自己在美国的生活。他参加过海湾战争,每天只能分到一桶五加仑的矿泉水,包括饮用和洗澡。他说:“从早上开始,我就会为这一桶水的进度打算,到晚上洗澡的时候,还能用它擦遍全身。”他说这话的时候,颇有点洋洋得意状。
如果你请我吃饭,最好请我点菜。虽然我知道客随主便的规矩,但是,看人家吭哧吭哧点不出菜来,我就会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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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点菜史
如果你请我吃饭,最好请我点菜。虽然我知道客随主便的规矩,但是,看人家吭哧吭哧点不出菜来,我就会心急。假如去一个新的酒楼,点菜的偏是个生手,我就愈发着急了,恨不得一把抢过菜单来,示范一下在陌生的酒楼点菜的招数。我点菜的机会太多了,便以为自己是行家里手,意欲掌握饭桌上的话语权。
以上文字我只是想说明一下,点菜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曾经有集团内一位港籍经理请一班同事吃饭,他客气地请我点菜,我就点了我认为最适合他身份、地位、经济能力的一桌子菜,等我点完,再看他,他脸色有稍许不对头,我心里便有点鄙薄之意。我想,我应该是个势利的人,势利得一拿起电话,没等到对方说话,一听到呼吸就知道对方是哪根葱。所以,港籍经理在饭桌上那稍纵即逝的脸色,传达到我的眼睛里,便有了如下解释:“请你们内地的同事吃饭,要这么隆重么?”那是几年前,港籍人士总是在我们面前抱着一种很明显的优越感。我在餐厅领班的大力介绍下,为每人加多了一份鲍汁灵芝菇,那菜不是很贵,但也不便宜,我只是想再看看港籍经理的表情。我看到他忍了。
在中银大厦的三十三楼,一个体态富态的女老板请我的老总吃饭,她是通过我请老总吃饭的,所以,我也是被请的人。席上还有她公司里几个和业务有关的人,在那一桌子人里面,最适合点菜的人还是我。来之前我就知道,她想赞助我们公司的旅游名额,而我正想免费出游。所以,我不想让她以为,旅游费用和这餐饭的费用加起来是笔巨额数目。商人的付出,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我需要在她预算好了的得到和付出之间保持平衡。所以,我在点菜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她公司和我们公司的业务金额、她们应该有的利润,以及这餐饭和游游费用在利润中所占的比例。从饭桌旁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整个城市,而这里的菜价,几乎也算是“会当凌绝顶”了。
我不能表现出太多的停顿和算计,我看着餐牌点着有特色但价位相对适中的菜,加入一个价高一点的以提升档次,最后说,青菜还是要吃的,当然,中银三十三楼,青菜也超过四十元。我点菜的时候有点紧张,生怕自己心算加总出错。饭后在电梯里,胖胖的女老板对我露出会心的微笑,我就知道自己做得没错——可以省下一笔旅游费用了。
经常这样点菜会有心理压力的,所以,一般的饭局,我总是把人带去相熟的酒楼。我和酒楼的部长很熟,我在那儿不用点菜。我和她约好了,按照埋单人物的不同,制定相应的菜单。竖食指,供应商请吃饭;点点中指,我们公司请人吃饭。我弯弯无名指,是同事朋友请吃饭。勾勾小指,是我请吃饭,我请吃饭就需要点菜了,不然太没诚意了。
我经常检讨一下自己的促狭,但我并不想予以纠正,我检讨是让自己知道,我是个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人。您可以很放心地请我吃饭,我一定会顾着您的钱包,除非,您得罪了我,或者,您天生地让我看着不顺眼。
这么多年来,我只是惴惴地专注于做一个好人,我总是以为人与人之间刻意表示的温情有点虚假,我一直没有学会感激。
一直没有学会感激
曹总是我的第一任老总,刚做我老总的时候,六十几岁,他是个好人。当然,我那时年轻又浅薄,对好人和坏人的定义,通常只取决于他人对我的好坏。我爷爷从小教育我说,只要自己是个好人,那么遇到的也都会是好人,简称“好人相逢”。于是,我努力地做个好人,面带微笑,从不和他人计较,乐于助人。于是,我真的得到了一个“好人”的称号。
曹总经常称赞我说:“安妮她真是个好女孩子,从来都是没有脾气的。”其实,我是有脾气的,只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发脾气的人。人微言轻,我找谁发脾气呢?
我不得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而且还是个好学上进的女青年。我一直在曹总的眼皮底下上着各种各样的培训课程。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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