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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欧阳彰问道。
“盛世太平,朕自然高兴。”
“那就好。昨晚我梦着阿三,他大骂我一番,说皇上待我这般好怎得还惹得他不高兴了。呵,那言语间的腔调做派倒是同瑜王爷像得很。”
这也是高瑾早就知道的,欧阳彰会为了天下人而待自己好,却偏偏不会为了他高瑾!若是没有这前後许多人的牵绊,怕他已经一走了之,怎还会在这问他高不高兴?
山顶瀑布倾泻而下,水声哗哗几乎没住欧阳彰的声音,只听他道:“我无数次想过,待阿三身体好了便同他一块儿来看看这壮丽山河,却终於再没有机会了。”
欧阳彰说着跨前一步,高瑾慌忙拉住他,急道:“你做什麽?”
“不做什麽。”欧阳彰低头瞧着兀自紧抓着自己手腕的高瑾的手,笑道,“让皇上担忧,臣惶恐。”
“你!”高瑾气恼,气的是自己分明看清了一切,却对这一切无能为力只得听之任之,恼的是理智告诉他不该如此,身体却擅自紧张了他,想的念的偏偏又全是他。
“我并非存心招惹皇上。”欧阳彰语带歉意,“只是……”
“是朕的不对,是朕存心要被你招惹,是朕放你不下。”高瑾哈哈大笑,笑得戚戚然,“欧阳彰,你好,你好得很呐!”
欧阳彰看着高瑾,心竟随着他的笑一下一下疼起来,他此刻才惊觉他竟是这样见不得他难过,他突然很想把他揽进怀里为他抚平忧愁暖心扉,却终於什麽都没做,只说了一句:“我都是知道的。”
“你的心中只有阿三,我也是知道的。”
自井奕祺之事被捅破摊明,他们互相沈默已久,心中所念却大抵是同一件事,两人均想就此假装不知,然而不知是这景色叫人有了一书胸臆的冲动,还是忆及往日情分不忍再自欺欺人,竟就这般直扑扑地说了出来,也不管这万箭齐发是穿了谁的心。
“蒙皇上错爱,臣担待不起。”欧阳彰竟跪下行了君臣之礼,眼见是铁了心要把俩人身份摆明泾渭。
高瑾见欧阳彰如此,心中帝王家的傲气升腾而起,把方才那绵软竟似祈求的自己瞬杀,也不叫欧阳彰起身,径自袍袖一挥,道:“既是错爱,朕向来知错即改,勿需欧阳大人挂心。”
说罢,便转身下山去了。
回到宫中,见炎烈正在御书房外等候,高瑾径直走过,道:“随朕进来。”
炎烈一声不响地跟着高瑾,在几步之外站定,脊背挺得笔直,头却始终低着。
“试剑大会上都是些王孙公子,功夫有限得紧,凭你炎烈,怕是三招都不用吧?”高瑾笑道,却是有形无心。
“一招便可,点到为止,不能伤了人。”炎烈回答时仍旧低着头,声音有些沈闷。
“怎麽?你有胆私下雪玉山还没胆见朕了?”
“不……我不是……我是……”
“你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给朕抬起头来好好说话。”
炎烈抬头,看着高瑾仍是初时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许多烦扰沈痛,脱口说道:“皇上还需心怀舒畅,这……”
“朕的烦恼只能因着国家天下麽?朕不能有自个儿的心事麽?非得成日里高高兴兴麽?那和傻子有什麽分别?怎得?如今连你也来管这许多了?”
“我是管不了这许多的。”
“知道就好。”高瑾也觉方才自己有些失态,当即敛了心神话锋一转,说道,“朕瞧了试剑大会的名册,你的保荐人是皇叔?你何时见过他了?皇叔他可还安好?”
“我没见过王爷。只是王爷曾写给师父一封信,我便拿它当了荐信。”
“那真可惜了,皇叔退政後便外出游山玩水也不托人捎个信来,朕可担心挂念得紧啊。皇叔怎得写信给师父也不写给朕呢?”说这话时声音极低,似是自言自语,说过便又问道,“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师父常有信回来,他老人家安好的。”
“是麽?那朕便宽心了。”高瑾舒了口气,却道,“成,你回吧。”
炎烈始料未及,当即愣住,不多会儿便镇定,躬身应道:“是。”他自也会想为何皇上不问他到试剑大会做什麽?然而若是高瑾真问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那神秘人自给了他玉佩叫他参加试剑大会之後便再无音讯,炎烈实也不知那人意欲何为。
“你等等。”高瑾却又叫住正欲退出的炎烈,“朕尚有一事要问。”
“皇上请讲。”
“当年行刺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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