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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而是让他那个废太子大哥的长孙赵浣当了太子,继承了他的君位,由此拉开了赵国数百年君位继承权纠缠不清、纷争不断的序幕。
从赵简子开始的几代就不细提了,只说赵胜他爷爷赵肃侯,那位老人家更是神经质过了头,为了表现兄弟和睦,干脆将下一代的子侄放到一起排序,不但闹出了排到老九就不敢再往下排的笑话,当时甚至惹出了众臣“何不以诸公孙皆为公子”的抗议。出了这么档子事,老爷子依然死xìng不改,在他晚年的时候曾发生过远支封君叛乱的事,众军费劲唧的平了叛之后,赵肃侯居然在对叛乱者明正典刑后痛哭流涕的表示“从今后宗室者除****外绝不可极刑”,这不摆明了是要放纵宗室子弟胡作非为么。一国之君当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实属不易,也难怪在他死后,十五岁的赵武灵王明摆着的正常继位居然引来了各国趁机灭赵的念头,足见赵肃侯这国君失败到了什么程度。
接下来的赵武灵王虽然堪称赵国第一明君,先秦闪耀夺目的巨星,但在这上头同样比列祖列宗好不到哪里去,先是因为对王后吴娃的挚爱而废长立幼,活着的时候就把赵何扶上了君位,结果过了几年后悔了,又觉着对不起韩后所生的长子赵章。干脆将赵国一分为二,让赵章与赵何平起平坐当起了代君。沙丘宫变的原因有很多,但这一点却是最为直接的导火索。
再说赵何,他专宠陈嫔代表着什么就不必细说了。如果他能有唐玄宗那样的作为,到最后说不准又是一场“长恨歌”的悲剧。就说用人方面,在“完璧归赵”之后,蔺相如虽然没能超过赵胜成为相邦,但在赵何信任之下几乎成了赵国第一重臣。渑池之会的时候赵何完全失去了主张,蔺相如和廉颇他们商量好了让他去见秦王,他便去了。去了也就罢了,至少还是对这些心腹重臣的信任。但在秦王咄咄相逼之下,赵何居然完全没了反应,要不是蔺相如那张嘴比刀子还厉害,他被秦王羞辱就成板上定钉的事了。这样的情形已经不能简单的理解为重情重义。完全是没有政治头脑了。
这些事不能多提,提多了赵胜只能眼泪哗哗的,但不管怎么说,赵肃侯那道祖宗成法却依然像座大山一样摆在他面前,让他明知道有人要置自己于死地都无法畅畅快快地予以还击。
……
厅里的人虽然听不清楚蔺相如再说什么。但并不难明白是在劝赵胜。赵胜一边听一边抿着嘴盯着赵翼他们,半晌都没有说话。赵翼他们见赵胜这幅表情,虽然依然百爪挠心,但却看见了生机。连忙嗵嗵嗵地磕起了响头。连声求饶道:
“相邦,末将等知错了。愿受惩处,只求相邦看在同脉连枝的份儿上……”
“同脉连枝?”
你们受人所命造谣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同脉连枝?赵胜虽然没有把这心思说出来。却冷冷的笑了笑,在跪在赵翼身旁的赵从和赵略两人脸上扫了一眼,轻声笑道:
“季玉兄既然是在跟你们商议之后才向外传的那些话,这样说来,你们定然是知道那封‘家’上写了什么了?”
“我……”
赵从和赵略登时语塞,寒着脸相互望了望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赵胜已经撇下了他们,抬头向孙乾问道:
“传谣者应当何罪?”
传谣者?这不是把赵翼这几个造谣者撇开了么……孙乾连忙禀道:
“诺,以大赵军律,受人唆使传谣者当杖五十,逐出;信谣传谣者当杖三十,同逐出军。不过,不过宗,宗室还当避其羞,并减些许……”
孙乾说什么“受人唆使传谣者”完全是想给赵胜一个台阶下,毕竟要是较真的去掰扯,赵翼他们可以算造谣者,但同时也能算受人唆使传谣,至于把他们撇出去之后后边的造谣者应该怎么对付不是今天能做的事,只要先把今天的事儿平了,后头的事就好从长计议了。
廉颇和冯夷他们听到孙乾这样说,虽然心中气急,但也知道赵胜的难处,虽然难免要丢些面子,但总好过彻底与整个宗室为敌,也只能气哼哼的把脸别到了一边。蔺相如刚才虽然在劝赵胜,但何尝不气,听到这里也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低下头默然的捋起了胡须。而赵翼三个人却是连连暗呼庆幸,那里还敢再去撩拨赵胜。
这厅房极是敞阔,挤在里头的人又多,赵胜也不可能注意到每个人的反应,等孙乾话音一落,接着笑道:
“哼,避其羞……信谣传谣,杖刑三十,受命传谣,杖刑五十。好,冯夷,你命人即刻将信谣传谣者还有受赵翼他们所命传谣的人都拖进来,当厅施杖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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