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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定,别说是人,就是麻雀也跑不出去。当时福康安想抓个活的廓尔喀将领,作为战利品献给乾隆爷。
“突然间,高原上寂静下来,被围困的潘达带着手下一百人全都下了马,光着膀子,挥动手中的狗腿弯刀,仰天喃喃喊叫着什么,冲着四周的清军杀了过来。”
“哦,喊叫的是‘与其懦弱地活着,不如就地死去。’” 说着,丹增苦笑了一下,“这些没有脑子的蠢货,早知道有这样结局,何必侵犯我大清领地,还血洗我佛门圣地。”
傅晓文放下骨架和木碗,擦了擦手中的油腻,说:“可不是这个理儿?一阵箭雨过后,整个高原就寂静了。一百多廓尔喀人几乎同时中箭,同时倒地,全身都布满了箭簇,一个个被刺得跟刺猬一样,相貌都分不清你我了。先祖福康安冲着潘达的尸首望了许久,当天在日志中写下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警句。唉!虽说是一群勇士,可干得是缺德亏心的勾当,能有好下场吗?”
听完福康安大破长蛇阵的故事,整个屋内寂静了一会儿。几个嘉绒人都默默地替故去的亡灵念经祈祷,好让他们能在佛界有个好的醒悟,转世投胎做个造福于人的好人。傅晓文往火塘中添加着干柴,拎着茶壶替大伙儿掺着油茶。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福康安笑着说:本帅正犯愁之时,这卓斯甲的救兵就飞来了。
“咦!”丹增掏出鼻烟壶,冲着自己鼻腔抹了一下,说:“为什么福康安打败潘达之时,未曾见到斯丹巴率领的卓斯甲官寨的土兵身影呢?”说完,“哈秋!”丹增打了一个喷嚏,随即甩了甩头,倍感清醒。
傅晓文说:“这时他们已经绕道去了热索桥,这件事儿当时极为机密,只有在场的福康安、海兰察和斯丹巴,还有一位名叫陈世民的汉军旗参领知道。说起来这位陈世民,便是诸位所知的陈儒生的先祖,他当时是松洲城的一员武将,深得福康安器重。卓斯甲官寨的土兵是乾隆爷御笔钦点的奇兵,据先祖日志所述,当时他正和海兰察、鄂辉、成德一帮子手下将领协同幕僚们商议战事,想着如何既能打败潘达大军,又能智取热索桥,而后全军攻入廓尔喀境内。可人马俱齐,唯独怕的是打了潘达就惊动了热索桥的守将尼鲁。要知道,这尼鲁非同一般的廓尔喀人,此人不但作战亡命,还略懂兵法。廓尔喀人入侵后藏时,此人率领的部落军士,一路烧杀淫掠,无恶不作。更可恨的是这尼鲁就是血洗扎次伦布寺的元凶,不但抢走了大量的奇珍异宝,还偷偷地将寺内的名贵唐卡归为己有。”
“难道是那幅《文殊菩萨赴*》的唐卡?那可是咱藏传佛教的瑰宝哟!”丹增惊讶地问。
“先生您说对了,就是这幅名画,要知道乾隆爷是位虔诚的佛教徒,人称六香居士,咱大国的君主都这样礼佛事法,岂能让这等鼠辈在佛教净土上为所欲为?先前福康安派了几股索伦兵强攻热索桥,可没想到这些满洲汉子马背功夫了得,攻打悬崖边的碉楼就束手无策了,还受到潘达派军从后背袭击。当时担心的是,一旦攻打潘达大营,尼鲁闻讯携宝潜逃,那就后悔莫及了。正当众人想得头昏眼花之时,帐外传来了军士禀报之声:‘松洲参将陈世民携金川都司斯丹巴,奉上谕,率嘉绒土兵前来军中效力。’”
傅晓文用说书人的口气,高喊着人的名号,听故事的几个嘉绒汉子一颗悬得老高的心这才放下。一个个笑着对视一眼,相互呷酒,表示心中的喜悦之情。
傅晓文手中拿着一块啃得干净的牦牛骨,权当它用作说书用的醒木或是纸扇,琅琅上口道:“先祖福康安听了,眼睛一亮,笑着说:‘嘿!本帅正犯愁之时,这卓斯甲的救兵就飞来了。好得很啦,来人啊,烤几头羊,来几坛子好酒,给两位先锋接风洗尘。对了,不可怠慢了嘉绒的兵士们!酒肉管够!’”说到这里,大伙儿都被眼前这位北方女子貌似男人的口吻给逗得哈哈大笑,不停地敲打着地面,为故事中的人们喝彩助威。
傅晓文接过阿木禳递来的油茶,呷了一口,润润嗓子,感激地望了一眼这位淳朴的嘉绒汉子,她感到心里一阵愉快,全身上下的血液流动也有一种舒服之感。傅晓文继续说:“要知道自打嘉绒土兵在先祖帐下效力之后,福康安便对他们另眼相看,一顿饱餐之后,福康安叫来陈世民和斯丹巴,他听取了陈世民关于陈世民走小路,智取热索桥的建议,还采纳了斯丹巴叫大军射杀潘达军中传信的信使和信鸽的意见,就在那夜,陈世民和斯丹巴带着几百嘉绒土兵趁着夜色,朝热索桥赶去。
“从先祖的日志中看出,陈世民所走的是一条无人知晓的密道,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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