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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无关吗?”图松海摸着下巴上硬硬的胡渣,深思熟虑后才说道:“安俊是礼部侍郎不假,但他这次所行之事倒完全不像与礼部有关联的。虽说当年的礼部一直被捏在死了的八王、九王手里,但今时不同往日,十四贝子在兵部可能还有些影响,他要在礼部做文章却是万万地不可能!”薛师不住地点头,马上转变口风说:“下官不才,也是为大人着想。当今圣上素来忌讳这几个老一辈的兄弟。虽说这几年死的死,关的关,但圣上的忌惮之心从未消除。咱们这回帮十四贝子私会外客可得万分小心,决不能走漏一点风声啊!”一席话说得图松海的面色沉重起来,他叹了口气,道:“谁叫我欠了冯天桂天大的人情哪?当年若不是有他出手相救,我图松海早就死在叛军的刀下了。”话刚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给薛师递了个眼色,吩咐道:“时间差不多了。你到门口迎一迎那个小奴才,把他直接带到这里来。”“是。”薛师躬身领命而去。
桐春稀里糊涂地被带了进来,他一见到图松海,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大声说道:“奴才给图大人请安。”“行了,起来吧。”图松海漫不经心地把手里的茶杯搁在一边,口气懒懒地说。桐春抬起头,乘机偷瞄了一下图松海的脸,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
图松海不动声色地问:“你跟着十四贝子爷多久了?”“大约五六年了。”桐春低着头回答。“嗯,”图松海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日子倒不算太短。”忽然,桐春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提着胆子上前一步说道:“奴才有事回禀图大人。”“哦?”图松海略感意外,淡淡地说:“但说无妨。”桐春得到了允许,愈发底气足了,道:“去年年底,我们爷腿上的旧伤就犯了,一直到今年开春也没好。”这里头有个缘故。本来朝廷是专门派一名太医每个月到这里来给爷诊治一次的。可不知什么原因,最近一连好几个月都没有来瞧病。爷的旧伤于是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奴才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斗胆和大人您说一说。”图松海听得很认真,然后拍着桌子说道:“这是我的疏忽了。怪只怪我才刚上任不久,这里诸事还不甚熟悉,倒叫贝子爷手这般委屈,实在惭愧得紧啊!”他马上吩咐薛师道:“你尽快到城里头请个好大夫回来!”然后,他又对桐春说道:“那请你转告贝子爷,暂且忍耐一段时间,我会尽快写折子呈于圣上,把他的身体状况如实地反映清楚,由圣上决断。”图松海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十分了得,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被这难题抛到皇帝那儿去了。桐春听他如此说,也只好作罢。
密室之中只剩下了图松海和桐春两个人。图松海指着桌上的剑问桐春:“你可认得此剑?”桐春上前仔细辨认,宝剑出鞘,闪闪的银光直晃得他睁不开眼,半晌才说道:“奴才不认得。”“好,”图松海满意地点点头,又吩咐道:“你把这把宝剑带回去交给贝子爷。你就说,有一位故人要来拜访他。见剑如见人,请提前做好准备。另外,此事机密,不能告诉任何人!”桐春将信将疑地接过宝剑,说:“奴才遵命。”图松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着桐春的背影幽幽地说:“你且好好地干,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二十九)
桐春一路提着绸布裹着的宝剑,刚踏进左配殿的大门,就遇上了秋儿顶头奔了过来,神情焦急地说:“你跑到哪里去了?爷找不到你的人,刚才发了好一顿脾气哪!”“我……”桐春支支吾吾地,只觉得一时也说不清楚,忙问:“爷这会儿在哪儿?”“在书房里头收拾东西哪。你快去吧!”秋儿说着,心里头也七上八下的。
胤祯趴在地上,小小的书房里到处是铺陈开来的字画。横的、竖的、长的、短的、山水、人物、花鸟、工笔……一幅幅地舒展开来,竟铺满了整整的一地。对胤祯来说,这点数量并不算什么。自获罪以来,他王府里被抄去的名家字画不胜其数,恐怕是眼前这些的几十倍都远远不止。他埋着头,却无暇一幅一幅地赏鉴过去,突然间,他的目光被一幅长长的卷轴牢牢地吸引。不必细究上面的款和字,他就认出这是一幅圣祖秋闱行乐图。往事悠悠,历历在目。他自己已记不清随父皇去过几次木兰围场。只记得,圣祖爷每回秋闱都会命画师做图纪念。有一回自己在围猎中拔得头筹,圣心大悦,便御赐了这幅行乐图以示嘉奖。胤祯用手轻轻地拂去画上的尘埃,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了。“哈哈哈哈……”突然,他的嘴角抽动,苦笑中大有悲戚声。原来,他在笑自己的年少轻狂。当年,这幅御赐的行乐图很快便被他丢到了脑后。多年后,正是因为和一些不值钱的民间画作混在一起,躺在王府的某个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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