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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厌高美之尊号,好匹夫之卑字,崇聚僄轻无义小人,以为私客,数离深宫之固,挺身晨夜,与群小相随,乌集杂会,饮醉吏民之家,乱服共坐,流湎媟慢,混淆无别,闵免遁乐,昼夜在路。典门户奉宿卫之臣执干戈而守空宫,公卿百僚不知陛下所在,积数年矣。”
成帝大怒,要严惩谷永。王商获悉,悄悄通知谷永连夜离京返回凉州。
成帝派侍御史去抓捕谷永,但同时莫名其妙地要求他只能追到长安城外60里的交道厩,追不到就回来。
侍御史自然是追不到的,于是回来复命。成帝怒意亦稍解,颇自悔之。
既然王太后都发话了,王商感觉又是一个“清君侧”的好时机,于是故伎重施,怂恿丞相薛宣和御史大夫翟方进二人上书,请求罢免张放的官职,再把他赶回封国。
薛、翟二人所奏,确实没有冤枉张放。张放自受成帝隆宠之后,越发恣意妄为,不遵法度,以下所举,仅为一、二例。
某侍御史曾奉诏带人前往张府缉拿要犯。张放让派家奴紧闭府门,用箭弩射杀侍御史,使之不得入内。
张放曾因公事与乐府某游徼(巡逻官)结怨,便派40多名家奴在大白天手持刀枪剑弩,闯到人家的官署中去,把署中长吏子弟全都捆了起来,还打砸其器物,吓得在场的人们四处逃散。直到那位游徼自行“髠钳衣赭衣”之刑,守令史亲自向张放赤脚叩头谢罪,方才作罢。
“髠钳”是西汉刑律中一种污辱性的处罚,具体的办法是把犯人的头发剃去后再在他脖子上锁个铁圈。“赭衣”是西汉王朝的囚服。
成帝虽然很爱张放,但迫于王太后的压力,只好把他外派到北地郡(在今甘肃环县一带)任都尉。
痛失所爱,成帝自然不能把王太后怎么样。于是便有了前文提到的那一幕布:薛宣由丞相免为庶人。随后不久,“帮凶”翟方进终获天子海涵而继为丞相。
相思之苦最难熬。仅过数月,成帝便又迫不及待地把张放召了回来。王太后也强硬起来,又逼着成帝把他派到了天水郡(在今甘肃通渭县一带)任属国都尉,主管当地民族事务。此后数年间,由于日食天象频发,成帝也有所顾忌,便长期不敢召他回朝。但万水千山隔不断成帝对他的深情,在此数年间,“玺书劳问不绝”。
成帝始终没有放弃与“爱人”张放重逢的努力,但每次都被王太后及大臣们齐心协力无情拆开。每次都是恋恋不舍,执其手涕泣而遣之。
深藏的阴谋(1)
绥和元年(公元前8年)是成帝生命中的倒数第二个年头。帝国在这一年发生了许多大事情。
成帝召丞相翟方进、御史大夫孔光、右将军廉褒、后将军朱博入禁中,共议册立太子之事,除孔光外,其他三人均同意成帝的意见:立定陶王刘欣为太子。
孔光一人主张立中山王刘兴为太弟。其议不合圣意,被贬为廷尉。
孔光实际上早已经和王氏外戚集团暗中结成牢固的利益同盟。元帝只有3个儿子,除成帝外,还有冯奉世将军的长女冯媛昭仪生的中山王刘兴和傅昭仪生的定陶王刘康。傅昭仪一直和皇后王政君过不去,当年便一门心思想让自己的儿子取代刘骜而为储君;她生性好忌,对冯媛也充满敌意。而冯媛和王政君二人之间从来相安无事,互敬互重。立傅太后的孙子刘欣为太子(刘康已经过世)便意味着下一朝将是傅氏的天下。从王氏外戚集团的角度来看,这可是个糟糕的消息。
这便是孔光为什么会力主立刘兴为太弟的原因。
这一年,王根辞去大司马,年仅38岁的政坛新星王莽继任首辅。
丞相翟方进素与淳于长私交甚笃,还曾多次褒扬举荐之。淳于长案发,党友皆受牵连被免,但翟方进却意外幸免。
翟方进为官以来,对待同僚和下属的态度,常常强势而尖刻,苛严有余而宽爱不足,因此四面树敌。许多人都想抓住这个机会把他搞下来。翟方进自己也深感无地自容,便上书请求隐退。但成帝却帮他兜着,反过来安慰他,让他放下思想包袱,继续供职。
刚刚过了不到3个月,即绥和二年(公元前7年)二月便发生了“荧惑守心”的天象。这种罕见的天象在当时看来是大凶之兆,象征天子丧命,丞相去职。
著名的占星大师李寻便向成帝上书,语气慷慨激烈,直言不讳地指出:翟方进身为丞相,不能理阴阳、顺四时,难辞其咎。更为甚者,他特别强调对翟方进的处理不能仅仅罢免或流放了事,言下之意是非要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