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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乱像是第一次出阵似的,很兴奋地牵起阿定的手,说,“主君,我们一起逃走吧!”
阿定根本理不清面前的状况,但她知道,乱和大俱利伽罗应当是不会害自己的。于是,她跟着乱一齐朝外头跑去。
平安时代女子的衣衫实在有些不便于运动,阿定跑了几步,便被层叠的衣物绊住了脚步。她立即蹲下身来,撕碎了衣服下摆。
然而,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髭切不知何时已悄悄跟了出来,一记手刀劈在了她的后颈上。
“谢谢招待啊。”他笑着对一旁气鼓鼓的乱说,“主君就交给我了。”
“我还没认输呢!”乱并不愿意轻易交出主君,短刀一挥,朝前刺去。
“铿”的一声轻响,原是髭切单手拔|出了太刀,轻而易举地抵挡住了乱的一击。
乱握着短刀的手因为用了狠劲而颤个不停,表情很不甘。然而,髭切手中的太刀却如一道越不过的山,让他根本无法前进分毫。且那金色短发的男子只是单手握刀,一副从容有余的模样,甚至还有闲心理一下肩上披着的外套。
“不是夜晚,也没有地形的优势。”髭切笑了起来,神态很漫不经心,“而且,你也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战斗。经验上的差距,可不是靠做鬼脸就能弥补的噢。”
随即,他便带着昏睡的主君一同消匿在空中。
阿定撕裂的、色彩鲜艳的衣摆,被风吹卷着落入一旁的河流中,挂在了崖壁的树枝上。
源义经九郎做了一个梦。
他遇见了一个非同一般的美人儿,心仪于她。但她却是敌人的女人。
后来,九郎杀的敌人片甲不留,也将那心仪的女人带回了京都。但她却终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只求自己把曾经恋人的信带给她。
九郎答应了,找来了那封信。
然后,女郎在看完那封信的夜晚,投入了京都的河川之中。下落时的衣摆,被山崖的树枝刮破,留下几缕破碎的鲜艳布条。此外,只余河水涛涛,再无踪迹。
屋外雷声轰鸣,白电闪过。九郎从梦中惊醒,察觉额头冷汗涔涔。
“……只是梦吧。”九郎说,“只是梦。”
阿定从黑暗之中,悠悠醒转。
她微微动弹了身体,便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响声,那是金属彼此摩擦的刺耳轻响。有什么东西桎梏在自己的手腕与脚腕上,冷冰冰的。
她努力恢复了视线的清明,却发现面前依旧是昏黑一片的。光线很黯淡,只有窗棂间漏入的一线天光,方可照明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正是借着这缕光,她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扣上了沉重的镣铐。身体虽然能活动,但碍于锁链的重量,却无法灵活自如,更别提扯着这些锁链离开房间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了出来——她被人囚禁了。
“乱、乱……?”她慌张地小声喊道,“你在吗?”
“他不在哦。”有人回答。
阿定吓了一跳,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这才注意到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是跪坐着一个男子。他见阿定终于醒了,便站了起来,朝她走来。
双腿修长,身材高挑,明显是个男子。
等他走入了那一缕薄光之中,阿定才看清他的容颜——啊,是膝丸啊。
“我犯了什么错吗?”她小声地询问。
“也不算什么大错。”膝丸说,“只是鬼怪妖魔之物,难免让人不敢放心。”
“……”
“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膝丸微歪头,语气略有差异,“你是——恶鬼啊。”
阿定怔住了。
面前的男子可不像在张口乱说。
“我是恶鬼吗?”她有些急切,用手指抓紧了裙摆的衣料,死死地扣弄着,“我做了什么坏事吗?”
“你做了很多坏事哟。”膝丸说着,托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有点数不清了呢。”
阿定的头渐渐疼了起来。
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回忆涌了进来,她不得不抱着脑袋,将自己的身体龟缩起来。她开始回想到从前的一切——与谢的乡下,少爷的面容,不算愉快的夜晚,被嫉妒扭曲了面容的女主人,出现在枕下的梳子……
然后,那一切纷乱的思绪,归为一个念头。
“男人啊……”
“玩玩就可以了。”
“饿了的时候,就用他们解解闷吧。”
膝丸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