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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死。
兄弟里的哥哥终于发话了。
“好呀。”竟然是很轻松地答应了。
这位兄长的琥珀色眼尾微微上挑着,就好像含着笑一样。
“喂喂!兄长!”膝丸听了, 小声说, “你忘记长谷部是让我们来做什么的了吗?”
膝丸的眼睛和哥哥有些像, 但轮廓却更锋利一些。
想到压切长谷部的嘱托, 髭切斟酌了一下, 继而笑起来,轻松说:“那不冲突。长谷部想见主君,主君替我们梳头——不冲突,对吧?”
髭切刚把“长谷部”这个名字说出口,一直在旁警惕的大俱利伽罗再也按捺不住了,显露出身形来,拔刀相对:“压切长谷部?!”大俱利冷冷质问道,“他派你们过来的吗?”
山姥切和小乌丸已经先行回本丸了, 这里只有他与乱。
如果真的要战斗……自己可能并没有优势。
“不要那么说嘛。”膝丸连忙摆手, 解释道, “长谷部只是和我们打了声招呼, 说‘想见审神者’什么的,我就特意喊了兄长过来,看看能不能接主君回去。”
髭切却对长谷部的话题不感冒, 只是执起阿定的手,微弯淡琥珀色的笑眼,说:“主君想替我梳头吧?请不要客气。”看起来,似乎是一位悠闲、谦逊的绅士样子。
“免了。”大俱利扯回了阿定的手,冷冷对髭切说,“你们太吵了,快点回去吧。”
“啊?”髭切有些扫兴,转头对膝丸说,“看来今天是不能和主君一块儿玩耍了。先回去吧,足丸。”
膝丸:“……是膝丸!兄长!”
髭切:“啊啊啊,好的,膝丸膝丸。……名字变了那么多次,我怎么会记住啊?薄绿。”
膝丸:“兄长的名字也变了很多次啊!”
两兄弟离开后,阿定便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
她对大俱利说:“你把我的食物放走了。我很饿。”
大俱利伽罗愣了一下。
“食、食物……?”他不太明白阿定的用词。
“我饿了。”她执拗地说着,用手指扯住大俱利的袖口,眸光向上飘去,“失去的食物,就由你来补偿吧。”
说罢,她踮起脚,轻吻了一下大俱利伽罗的唇角。
主君的吻对大俱利伽罗来说并不陌生。
他想起了那个夜晚的事,便楼主了女子细细的腰,低声问:“你要我陪你吗?”
“陪我。”阿定笑嘻嘻地望着他,用舌尖舔了舔唇角。
春初的夜晚是多雨的,未过夜半,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如有情人的眼泪似的,庭院里的池塘泛开了圈圈涟漪。
回过神来,阿定便已蜷在大俱利伽罗的怀里,浅浅地小憩着,放松身体的疲惫。
混乱的精神状态,让她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格悄悄苏醒。
她听着外头沙沙的雨声,慢慢睁开了双眼。入目是男子不着寸缕的胸膛。紧贴在眼前的肌肤,透着无法比拟的热度。
阿定吓了一跳。
怎么——怎么回事?
她支起身体,薄被下滑,便发现大俱利伽罗的手臂还横在自己的腰上。两人如亲密眷侣似的枕在一块儿。
“醒了?”大俱利伽罗没有睁眼,只是扣着她的腰,将她按回了枕上,说,“再睡会儿吧,天还很黑。”
“……”
阿定缩在他的怀里,忍不住颤了起来。她不敢发声,更不敢问这是怎么了。只能咬着自己的手背,憋着不说话。
因为她颤的厉害,大俱利伽罗察觉了,就睁开了眼,问:“冷?”然后,很迅速地把被子盖严实了,险些把阿定闷死。
阿定缩在一片黑暗里,脑海中只有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梦中所见到的,和付丧神大俱利伽罗度过的夜晚,并非是糊涂的臆想而已,这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她才会在大俱利伽罗的怀里醒来。
以此类推,从前的也不是梦,只不过她在醒来之后,就忘记了共度夜晚的人是谁。唯一记得清的人,便是大俱利伽罗——
阿定很害怕。
她怕的不是付丧神,而是自己无法对少爷保持忠贞的爱意了。她和少爷的爱,便是以“共度夜晚”的形式存在的。如果她和其他人同床而眠了,那就代表着她背叛了少爷。
阿定的心底一团乱麻,于是一整日,她都郁郁寡欢地坐在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