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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人唾骂却畏惧的妖孽帝王,可以任你囚于禁室?”
浅且越被外公吼得一阵颤抖,抱着浅且宁的手顿时收紧,害怕地望向依然坐在主位上的父皇——他嘴角挂着云淡风轻的笑,一身明黄,永远显得那么高高在上,鲜红的血染在嘴角,浅色的眸直直地望着他,不惊慌不愤怒,素来冷丽的面庞上在摇摇灯火中那样暧昧妖娆——浅且越便看得痴去;他总以为七弟的容貌是世界上最精致的美,却不想,父皇竟也美得如此惑人魂魄,果真是——妖孽么……
左相嚣张大笑,几位从事的大臣也都惧怕,颤颤巍巍地道:“左相……你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左相闻言敛笑:“大逆不道?几位大人若是这般想法,而今又为何在此?”
几人面面相视却是无言,只诺诺地退后。他们只是来请命,希望皇上立下储君而已。
左相见状,又是大笑,走近浅影帝,神色亢奋:“皇上,您要等着夜尽天白的时刻么?”然只是霎时之间,左相嚣张的笑便僵在嘴角,人已踉跄地被一股莫名的推力推到几步远外。
却是夜无。
左相满脸狠厉:“暗影啊……再厉害的暗影也不能敌过一支军队吧……哈哈……”
“你可以试试。”夜无护着浅影帝,面无表情地道,却是瞬间僵直身子,惊讶地喊:“小主!”
夜无吃惊也是不无道理,浅且歌自服药起,也只昏迷了一天一夜而已,而那迷药是暗影特制的,怎么可能没用……
浅影帝愣了愣,才又笑,早该想到那小孩体质特殊……
且歌站在几步外,皱着眉头:“行之?”
浅影帝笑着点头,又呕出一口血来。
即使是从不亲近的孩子,面对那样的浅且宁,这个在世人看来无情冷血的帝王仍是心软了。
其实也是在睹罢,若是他的小孩能用乱七八糟的异能救回他,便是好;若救不回,何尝不是命数?
一念之间,浅影帝已变成浅行之,变成会笑会心软的普通人。
浅且歌如何能明白他的复杂心思,依旧皱着小眉头问:“为何如此?”他不懂,心中却有愤怒,眼眸渐渐染红。
浅行之冲他摇摇头,轻声唤:“过来。”嘴角的笑容挂得稳稳妥妥。
浅且歌走近去,浅行之认真地看着他的小东西,精致的眉眼,精致的唇鼻,墨黑的长发,月白的衣裳,身形瘦削,依旧一只手臂便能完完全全地搂住他。
静默地看着,又拉近了些,凑近了盯着且歌的眼睛,清冷的声音道:“浅且歌,父皇不喜你的血红眸子。”声音轻得大约只有二人才听得见,浅行之捧着且歌的脸,又说一声:“一点都不喜欢。”
然后温软的唇印上去。眼角,鼻尖,最后贴着那菱形小巧的唇,细细摩挲着,流连不离,向来清冷的声音低低地喃喃一句:“且歌。你父皇很倦。行之也很倦。”絮语声细,几乎要听不见,语气却似撒娇。
只觉鼻息暖暖地扑在脸上,浅且歌便在父皇的唇上尝到血腥的味道,不喜,细心舔去。
周围抽气声顿起。
浅行之笑容放大。虽是满目倦意,浅色的眸中不见星辰亮光,可无论如何,那嘴角扬起的弧度是真真好看。倾城风华,亦不过如此。
左相却看得小腿打颤,逐渐连心都开始变得冰寒起来。
那年他正青年,初入朝廷,官职不高,上早朝的时候要排在倒末的位置,不敢仰头去望圣颜,每日只对了遥遥高处那模糊的明黄恭敬地行礼,一边唯喏谦卑一边敬仰。尽管他知,那高处睥睨的人,尚不及弱冠。传言中的少年皇帝在战场上总是战无不胜,每每由战场下来便浑身染血如同浴血的鬼刹一般——左相那时对夸张的传言嗤之以鼻,却终于还是真正了解到那少年皇帝的冷酷残暴。百官之治,那时的秦相便是在大殿上,当着所有官员的面,被处以斩刑。那颗瞪大的眼中写满惊恐的脑袋在大殿上滚了很远,一直接近殿门口才停了下来。停在他的脚边。
左相因此整整做了两年的噩梦。
百官之治后,他在朝堂上的位置越来越靠前。少年皇帝不再少年,却也愈加冷情,愈加寡言,政治清平的朝堂上也再不见他的残暴,新入朝堂的年轻人也开始摇头叹说传言果真不可信不可信,皇上明明如此沉稳而仁义。可是曾经柔美冷丽的样貌,却从来不变。依旧如妖孽一般。
如妖孽一般。
皇上是不笑的,朝廷众臣无一不知。
然现下那嘴角的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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