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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得到修养整
理的地方,只是离中国内地太远。同时他对我的北进到宁夏陕甘北部所应顾虑之点,也不能
有进一步的解释。
毛的发言有些节外生枝,也表示出毛泽东太敏感,对我不信任。他对我所叙述的红西方
面军在今年初北向汉中宁羌地区行动,考察北进可能并企图策应徐海东部一事,有些怀疑。
他说:“可惜了,那时你们已经到了汉中,为何不继续北进?”他继续说,如果那时我们真的
北进,那我们就不能在懋功相会,中共中央和一方面军还要多走几千里路去追寻四方面军。
毛当时说这些话的语气,显然是讥讽我并无策应中共中央和一方面军的诚意。
毛的这些话使我心情上的感觉很不愉快。我觉得他在游击战争中养成了一种疑忌心,所
以对我的所作所为,也不用善意去推测。我当时并未戳穿这一点,我只说明我们四方面军的
同志们知道一方面军将会渡过长江北上时,即以策应一方面军为我们的首要任务。我们到宁
羌地区,主要企图打击在那里的胡宗南部,也是策应一方面军的一个行动,并无远离一方面
军北进的意思,现在我们终于在懋功地区会合了,我和四方面军的同志们都引以为快。毛听
了我这些解释,也未再置一词,谈到旁的事去了。
我们的会议一面讨论,一面交换情报,侧重研讨们所提出的北进主张。我们都觉得如果
在陕北地区有些游击队基础,那将是北进计划的一个优越条件。但张闻天等却说,中共中央
对徐海东部由鄂豫皖西行到陕北地区,是否依然存在,以及陕北一带是否有其他的游击队等,
均毫无所知。即使杨虎城剿共不积极,与四方面军有过联络,他们也是第一次由我口里听到
的。至于莫斯科的态度,在事隔十个月以后的现在,能否仍照前议,通过外蒙古予我们援助,
也没有人能确切说明。会中还有人认为,可能因外交形势的变动——当时我们约略知道日本
正侵略内蒙压迫外蒙的事情——,苏联透过外蒙古援助我们的可能性,便不能不加以慎重考
虑。
参加会议的同志们,多表示现在我们的着重点是避开战争,找寻一个能有较长时间休养
生息的地方,到甚么地方都好,只是不喜欢这个吃糌粑的区域。他们虽然大多数表示支持毛
的主张,但也没有否定我的西进意见。
我表示,现在我们的目的既然是避战和争取较长时间的休息,而苏联是否能通过外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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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我们以有力援助又在未知之数,那我们就不如详细研究一下西进计划。也许到新疆去是上策,
因为那里能获得苏联助力的成份较多,而且蒋介石的部队也不容易开到新疆去。
这就是后来中共记载中所谓北进和西进之争的主要经过。
会议一连开了三个多钟头,并未达成确定的结论。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毛泽东以主席的
身份宣布:“这个问题关系重大,我们再从长研究吧!”不料毛的这句“从长研究”并未兑现,
我们以后一直没有再开会讨论这个问题,毛的北进主张便当作多数赞成,开始实施。这样解
决问题的方式,也许就是中国人避免争端的办法,不过中共一向不是如此的,历来会议对重
要问题,总是要经过确定会议的。这次违反常例,后来事实说明中共中央在我未到抚边前,
即已决定了北进,可是并没有告诉我,只作一番形式上的讨论,又不好公开否决我的意见,
如此而已。
散会后,我回到住处,午餐时,我的秘书长黄超将一份中共中央出版的《布尔什维克报》
给我看。这份油印的刊物是中央到懋功后的第一次出版物,刊物上第一篇便是中共中央宣传
部长凯丰所写的《列宁论联邦》一文。这篇文章的大意说,列宁曾反对“欧洲联邦”,因此西
北联邦政府是违反列宁主义的;再则这个所谓西北联邦政府,也违反了中共中央的苏维埃路
线,在此严重关头,居然提出西北联邦政府的名义,无异否定中华苏维埃共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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