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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拍拍身边的地:“丫头,你过来坐。”
阿繁坐下来,伸了一个懒腰,舔舔嘴唇:“小贼,我饿了。”
蕴月头搁在树干上,双手枕着:“等着吧,豆子会给咱们带吃的。你别吵小爷,小爷要想想事情。”
阿繁没出声,蕴月有些奇怪,转头去看,倒吓了一跳,阿繁凑在眼前,贼兮兮的:“小贼,你不想阿繁去看阿婆对不对?”
蕴月别开脸,一只手罩在阿繁脸上推开:“丫头,刚教训你,你又忘了,姑娘家怎么能凑到男子跟前去?”
阿繁低了头,没有说话,只掰开蕴月的手。
蕴月仔细看了阿繁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便顺势躺了下来,满脑子的浆糊开熬。
以前老头提过,柴郁林是古光的学生,古、文、曲三大执宰都是洛阳来的,照理,应该都是一伙的。但眼下柴郁林居然把曲家不大的一件家事摆到皇帝面前了,这就不大对了。上次兵部的人跟着曲二公子这次是柴郁林把曲家长子曲启礼拉了进来
慢着,曲启礼是兵部的主事这事蹊跷得紧,难道是袁天良不仅同黄澄不对盘,同曲谅也你死我活?奶奶的,怪道人家叫袁天良莽夫,真就是见着个人就咬。
还有自己协助礼部,原本是皇帝自己的小算盘,既然古光、文重光等人那么忌惮李存戟,怎么最后又是文重光保荐他江蕴月呢?文重光这一招像青菜里面下了八角大料,太重的味道
至于李存戟,他沿清河走,想必这回就在岐山里面了。他江蕴月不敢走,不见得李存戟那妖怪不敢!何况他小子,候在半道会合他的朵彦十八骑也方便的很。
蕴月闭着眼,事情过了一件又一件,似清晰了些,却冒出更多疑团,只觉得真正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宛如身处漩涡,分不清身边急速盘旋的股股暗流。正脑胀着,脸蛋忽然一阵清爽,蕴月一惊,张开眼看去,阿繁两只湿哒哒的手敷在自己脸上:“小贼,舒服么?”
蕴月伸手拉开阿繁,看见她满脸都是水渍,衣襟、袖口也湿了一片,到把眼睛洗的清亮,一袭黄色羽纱半臂真是玲珑生动:“你又淘气了。”
蕴月很无奈,这丫头天生的古灵精怪,说她讨人厌嘛,一副样子又衬得起这样的淘气顽皮。说她讨人喜欢嘛,偏偏又叫你没处消停。泄气处,语气轻柔,满满的无奈,不觉间也有满满的包容。
阿繁眼帘处落了水,不舒服,拂袖一擦:“我知道你想事情,可是太阳烈得很,你满脸的通红,我也热得很。小贼,阿繁泡了半日水了,好闷哪!你便陪我玩嘛。”
蕴月只看着阿繁,饱满生气的脸,娇憨异常,心里不期然觉得一样的饱满踏实,悠悠然没有搭话,只是双手用力一捏阿繁的手,随后又枕在脑后,心里宽松了去。阿繁见蕴月没动作也没说话,歪着头想了半天,也一骨碌躺了下来,两只脑袋倒凑在一处。
两人不说话,心里旷然,一切俗世,了无痕迹。
不多时,蕴月听见阿繁绵长的呼吸轻轻传来,他嘴角一扬:臭丫头~~~~~~侧了身子,右手支着脑袋,眼光变成记忆的辽东狼毫,沾了清河的风雅翰墨,不经意把阿繁的写意描在心里。
☆、犬牙交错
“小爷你在干嘛?”,江蕴月凝眸处,压根没注意豆子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此刻正嘿嘿笑着。
江蕴月讪讪,连忙坐起来:“这么久”话没说完,看见刚坐下来的豆子满脸的汗,连忙又转了话锋:“赶紧洗把脸去。”
豆子满不在乎的甩手擦汗:“小爷不用心疼,豆子我没懂什么叫委屈自己,小爷别心疼自己的荷包就行!”说罢一个大食盒拎到蕴月面前:“赐福楼的好东西!”
江蕴月眼睛突了突,虽然不至于哀嚎,但也是一脸哭丧得看着豆子。
豆子没理,跑去河边捧了水,给自己凉快了个痛快,又雄赳赳的走回来。看见阿繁躺在那里,不愿动手,只用脚踢踢阿繁,不料阿繁动也不动。
蕴月连忙止住豆子:“别闹醒她,先说说你都见到什么了。”
豆子坐到蕴月身边,哥两好,搭着蕴月的肩膀,小声道:“小爷,尾巴很紧。我刚才买了药,发现自己也有人跟着,好容易甩开了去找老陈。老陈也得了令要盯着你,但没说要跟我。小爷,如今跟你的人有两伙,兵部的兄弟不在话下,小哥我疑心另一伙是文家,路数妖邪。这情形,也和老陈都不敢再见的,不过你放心,我在江湖拉了朋友做护院,通过他们同老陈联系,过了好几道,他们休想查出来。”
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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