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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叫妹妹来这儿也可以。虽说她是妹妹,可和我只差一岁,装模作样当姐姐,很可笑,瞎逞强,真没治!〃
〃可是,她却温和地对待我。这样漂亮的小姐,我还没见过哪!〃
初枝眺望着远空,就像礼子在那里一样。
盲人想看的时候,即便是那里没有的东西,也会随时浮现于心间的。
〃礼子和你的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这样也许反而很好吧。怎么也想象不出你们俩见面时的样子。〃
〃小姐的声音和气息都很像妈妈。〃
〃像你妈妈?〃
〃嗯,所以我格外地想念她。〃
学生诧异地沉默着。
〃妈妈!〃
初枝突然站了起来。
学生惊讶的是,这女孩竟能如此听辨出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朝小丘向下望去,那被称作妈妈的女人,正因极度的愤怒和悲伤而踉踉跄跄地走着。
学生自我介绍说是这名片上的礼子的哥哥正春,但妈妈却只是惊慌失措地催促着初枝,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七
初枝和阿岛在筑地的信浓屋安顿下来。
正如其店名,这是家长野出身的人经营的旅馆,与阿岛是老相识了。这里也是关照阿岛的花月的信州政治家和实业家们常住的地方。
阿岛常和这些伙伴一起玩儿。喜好奢华,又有股巾帼不让须眉劲儿的阿岛,在女人当中也颇有人缘。每来东京必会的艺妓也有几个。还有阿岛初出道时的伙伴,现在已成为艺妓楼或酒馆老板的女人。
要是被大家认为完全变成了乡下人,是十分委屈的,因此这些方面的应酬,阿岛竟奢华到了与身份不相称的程度,这也是由于她生性喜好热闹的缘故。
现在也是如此,刚刚在房间里松弛下来,芝野官职显赫时代的那些美好回忆便立刻浮现在脑际。
阿岛总是不停地往各处打电话,心想今晚大家狂欢一场也许可以解忧消愁吧。
这是平常的惯例,可惟有这次却在旅馆里垂头丧气的,觉得的确是输了。
然而,那颗男人般的春心,已被在医院里遭受的打击摧垮了。
〃戏园子都在这附近,去歌舞伎座看看吧!〃
初枝只是摇头。
像个忘记了语言的人似的,初枝在汽车中也一直沉默着。
也没有必要问:〃爸爸怎么样了?〃
不许她见爸爸,这一点从妈妈的样子来看,初枝就明白了。
可是,见到那位学生为什么会令妈妈那么惊慌失措呢?这让初枝困惑不解。
阿岛像是在敦促初枝似的,说道:
〃银座街就在跟前呀!〃
〃我看不见呐〃
〃哎呀,虽然看不见,可初枝不是个百事通吗?〃
〃哪儿也不想去。我很疲倦了,已经想和妈妈睡下了。〃
〃大白天就开始〃
阿岛以笑来掩饰着,可初枝的寂寞却感染了她。
初枝是想躺在床上,完全地感受到妈妈的身体,就像回到母体内似的找回妈妈的心。
对于以妈妈的眼睛作为自己心灵的眼睛,并且只依赖于此而生活的初枝来说,不了解妈妈的心情,犹如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中断了,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阿岛拉着初枝的手,说:
〃这样说来,妈妈也累了,睡一小会儿也行啊。〃
〃对不起,妈妈。我做错了什么事儿吗?〃
初枝像是要摸妈妈的身体,可却突然趴在她的膝上。
〃不!初枝一点儿也没错,都是妈妈不好。所以,我不是对那学生也说了嘛,一定去拜访〃
八
妈妈是对学生这样说的,初枝也听到了。不像是为逃离那种场合而现编的托词。
妈妈的声音中含着一丝苦涩。
名叫正春的学生的答话,初枝也听到了。他是一高新闻部委员,最近每天都来作同一高毕业的大学教师谈话的笔记,回去时稍微运动一下身体再走。因此如果下午上医院顺路来小丘的话,随时都能见面,而且还可以一起去他家,他住在一高南寮六号等等。这些话都对阿岛讲了。
阿岛还没全听完,就催着初枝道别了。
然而,正春和妈妈可不像毫不相干的人初次见面。初枝感觉到了这种迹象。
可是因为妈妈一副极其狼狈的样子,所以初枝甚至觉得与正春见过面都是在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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