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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真气,探手便去搭他腕脉,翠山行正自心旌神摇,见那人弯下身来,连忙闪避,不让他触碰。
苍关心道:「我见你面颊泛红,可是弹琴运上了内力?」
翠山行摇头道:「没有。」
苍微笑道:「方才那首曲子我未曾听闻,不知是谓何名?」
翠山行道:「醉剑合欢。」
苍道:「何人所写?」
翠山行垂头道:「是我。」
苍「哦」了一声,面上露出微微诧异之色,那琴曲后半段情深宛转,韵味悠长,没想到竟是出自的翠山行手笔,若未有过同样心情,万难弹奏出如此情思,再观那人神色,想是忆起了某个人,苍以为翠山行向来淡泊,也没有往那处思考过,现下一想,心里顿时有些凌乱,说不清何种滋味,但他修养极佳,只是愣了一愣,随后便回过神来,微笑赞道:「此曲十分动听,两种曲调合而为一,相互映衬,更是别具巧思,原来先生不仅精于琵琶技艺,也懂得谱写琴曲。」
翠山行见那人额边缀着汗水,自然而然地掏出帕子替他擦拭,听他疏远地唤自己「先生」,微微一呆,自那日以后,苍对他皆是直呼名姓,却不知为何现下又改了称呼,一时怔愣,手搁在那人额边,动也不动。
苍望着他有些恍惚的模样,心中忍不住一紧,本要去抓握那细长的腕,想起翠山行刚才躲开自己的仓皇,又止了踰矩念头,取下他手中帕子,自行在额上抹了一通,再递还回去。
「习剑听曲,真是人生一大乐事,有你在身边,便也不觉得如何累。」
翠山行扯着帕子,低声道:「你剑术极高,内力又强,三曲琵琶自然算不得什么。」
苍微笑道:「剑随音转本非难事,但我要分心聆听你那玄妙清音,便无暇管自己到底比划了些什么,你倒说说,我方才是否像个市井粗人,胡劈乱砍,毫无美感?」
翠山行摇头道:「不,你方才好看得很。」
苍笑道:「瞧你弹奏得行云流水,收放自如,不受外界半分影响,那才是真正的心无旁骛。」
翠山行被他说得有些心虚,抱着琵琶便要起身,不料跪坐得久了,双腿发麻,方站起来便感一阵钻心的麻痒,又原地跌坐回去。
他担当乐师已久,自然也有过弹奏大半夜的经验,往日皆能适时调整姿势,不至于让自己腿酸脚麻,今天全心全意投入在乐曲当中,后又被那人舞剑所吸引,竟忘了这件事,是以一站起来就知不对,但此刻身旁除了苍之外找不到其他东西可以扶撑,只得直直坐回原处。
苍忍不住一笑,「腿麻了?」
翠山行有些不好意思,「我坐一下便好。」
苍轻笑一声,忽地伸出长臂,环住那人窄腰,足尖一点,身形直飞而上,待翠山行反应过来,两人已凌空而降,轻巧地落在那六角亭的屋顶上。
苍道:「二师弟曾说,桃花落处景色最美之处,便是这飞檐亭顶,你觉得如何?」
翠山行腿还麻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连移动都不能太过明显,那人的手环在腰间,不松不紧,不远不近,既没碰到肌肤,便也由他去,闻言抬首,只见眼前花团锦簇,落英缤纷,宛如山间云海,风一吹来便涌流至脚边,此处坐高,视野广阔,就连远方的山松云雾皆尽收眼底。
他为美景所触动,默然半晌,方低声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天波浩渺地灵人杰,也难怪出了名满天下的四奇六弦。」
苍微笑道:「这桃花落处年年盛开,却直至今日才遇上懂得欣赏的人,总算还不迟。」
翠山行问道:「此地桃花为你所栽?」
苍点头道:「是。」
翠山行道:「原来你最喜爱的便是桃花。」
苍微笑道:「万物于我皆平等,当初在此地栽植桃树,却非为了自己。」
翠山行道:「难道是为了你的二师弟?」
苍沉默了几秒,缓缓道:「你可知亭中古琴为何人所有?」
翠山行摇头道:「我不清楚。」
苍道:「此琴属于我一名故友,他同你一样是名乐师,自小便极爱桃花,尤其是开得满山遍野的桃花,可惜我俩甚少机会一同出游,我便应他,若将来有机会,定要亲自种下百株桃树,让他看得高兴。」
道者不知想起什么,脸上浮起了淡淡笑意,三分怀念,七分怅然,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眼底流动,提到百株桃树之承诺,清澈的眸氤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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