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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水象徵性地牽起嘴角,不再說話,手上點了兩下滑鼠,打開了修訂模式。
第4章 橘飯飯
唐秋水正常六點下班,晚的時間不固定。如果梁渠第二天有庭要開,那她就早走不了,需要幫他把開庭要用的全部材料準備好。不止,梁渠還會喊她進辦公室,和她一起把案情整個再過一遍。
有晚歸自然也會有早退,比如每周二,梁渠五點二十就會背包走人,因為周二是他上游泳課的日子。
基本上他前腳剛走,唐秋水後腳就收拾東西,和李其琪說明天見。
今天就是周二,唐秋水掐著點,看著梁渠推門出了辦公室。他走時路過她工位,沒停下來給她安排新的工作,直接就出去了。
而唐秋水今天的工作早已全部忙完,十分鐘後,她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隔壁李其琪聽到她動靜,幽怨地喊了聲:「真羨慕你啊秋水,太陽還沒下山就可以回家躺著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心起羨慕還是在陰陽怪氣,又或者兩者兼有,反正她這句話的音量不小,不遠處的同事聞聲都朝她們這邊看了過來。
唐秋水就這麼被行了一圈的注目禮,她勉強微微笑,手上收拾的速度加快了些,把零落在桌上的唇膏、耳機、門禁卡一一拿起,來不及分門別類,也沒有這個必要,只管亂鬨鬨地往包里扔。
確認東西都帶全了,很快她就背起包,腳底踩了油似的下班了。
唐秋水的房子租在崇城x區,離匡義律所並不遠,出來坐四號線,五站直達小區門口。
不過離律所最近的地鐵站需要走個十五分鐘左右,這一點唐秋水一直很納悶。協茂大廈這麼大一座寫字樓,周邊交通卻如此不便利,可見崇城的輕軌規划水平尚有待提高。
好在下班的路走起來總是輕快的,唐秋水很快就進了站,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新北花苑門口。
新北花苑,一個二十幾年前建成的老小區。進去第二排有一家幼兒園,每天早晚都有家長過來接送小孩,進出小區的人流不少。
小區大門口除了坐著兩個上了年紀的保安,找不出其他任何安保設施。立著的刷臉儀器也是形同虛設,屏幕從未亮起,表面早已落了層灰。
破舊,吵鬧,安保環境差。即便如此,唐秋水還是選擇租在這裡,房子租期和她的勞動合同期限一致,兩年。因為這裡離律所近,地鐵又方便。
不過讓她最終作出租賃決定的一點是,房租便宜。她住的三居室,和兩戶陌生人合租,房租兩千五一月,加上水電燃氣費平攤下來,總共不到三千。
在崇城主城區能以這個價位租到這樣的房子,已經很難得了。所以唐秋水下定決心,在她拿到律師執業證升職加薪之前,不打算換住處。
五月的傍晚,溫度剛剛好,微風漾起,落日西下。天空的雲朵被夕陽染成赤橘,一塊一塊,層層疊疊地攢聚在一起,有點兒像龜背上的鱗片。
唐秋水放緩步伐,邊欣賞頭頂風景,邊往小區裡頭走。她住的17號單元樓,在小區的倒數第二排。
走到單元樓的綠皮鐵門前,她沒有急於刷門禁卡進去,而是彎下身,朝著腳邊的灌木叢喚了聲:「橘飯飯,出來。」
橘飯飯是一隻流浪貓的名字,唐秋水給起的。因為它全身橘黃,乾飯賊猛。唐秋水每天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給它餵貓糧。
只要這麼喊一聲,就像發出一道指令一樣,橘飯飯收到信號就會夾著嗓子從灌木叢里鑽出來,圍在唐秋水的腳邊打轉等開飯。而唐秋水總是趁著它吃飯的時候,上手狂擼它額頭,愛不釋手。
今天也是,橘飯飯很快就露了面,跑到了唐秋水跟前,喵喵地叫了起來。
「等著啊。」說著唐秋水卸下肩上的帆布包,拉開拉鏈,從裡面取出一盒貓糧。這是她早上從家裡帶出來的,因為不想下班回來再上四樓拿,多跑一趟,乾脆隨身攜帶。
她蹲下來,在灌木叢旁邊的石階上倒了一大把貓糧出來。這個動作一鍵消音,橘飯飯立刻止了聲,找了個合適的位置伏好,低頭大口大口地吞吃了起來。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橘飯飯酒足飯飽,唐秋水也如願擼到了貓,一筆你情我願的雙贏買賣。
天色漸暗,很快單元樓的其他居民也要下班回來了。
唐秋水果斷站起來,滴了下門禁卡,回頭和正在地面上翻肚皮的橘飯飯揮了揮手:「我走啦,明天見。」
沒等聽到橘飯飯的叫聲,下一秒,綠皮鐵門便「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