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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此刻,却似乎有些不一样。她的心如同身后的湖泊,被微风吹起了涟漪。“你……”话还未说完,齐光的背后的栏杆蓦然摇晃了下,以猝不及防之势往后倒去。齐光一个重心不稳,也跟着松垮的栏杆一道往后摔去。“噗通”一声,栏杆在湖面上溅出水花。齐光以为自己也会跟着摔下,未料此时却有一只宽大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天旋地转间,齐光转了两个圈,然后又是“噗通”一声,溅起了巨大的水花。碧色的青衫逐渐浮在湖面上。齐光也没想明白路离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明明刚才他站在里面,拉住她的时候,离水榭边沿也有四五步的距离,可一转眼,他却像弹弓上的石头,“咻”的一下,就被弹到湖里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齐光连忙喊道:“来人!速速来人!”一众宫人匆匆前来,眨眼间便有四五个侍卫迅速跳进寒秋湖,往不停挣扎的路离游去。齐光没想到路离竟是只旱鸭子,在她印象中当年他的父亲路仁曾经英勇地救过落水的惠宗。想到路离是因为自己才落水的,她心里有几分焦躁,见其他宫人傻傻呆呆地愣着,齐光喝道:“还愣着作甚,江德忠,去叫太医过来。”“是。”约摸有一刻钟,众人才将湖里的路离救了出来。路离被灌了许多口湖水,整张脸惨白无色,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看起来像是彻底昏迷过去了。柳太医很快就赶过来了,探了探路离的脉搏,又翻了翻他的眼睛,他从医箱取出一排银针,手法利落地在他身上刺了几个穴位,路离的口中立马喷出几口水来。他的眼皮动了下,可随后又昏迷了过去。柳太医道:“启禀陛下,路侍郎已无大碍,只是暂时昏迷了,如无意外三个时辰之内便能苏醒。”江德忠说道:“陛下,离这里最近的是长欢轩。”齐光道:“先将路离抬到长欢轩吧,待醒后再向寡人通报。柳太医你今日便在长欢轩照料路离,你们几个也一并过去吧。”顿了下,她又道:“江德忠,让人去告诉路府一声。”“是,陛下。”华灯初上。齐光在偏阁里用晚膳。膳桌的十步开外站了一排穿着墨蓝锦袍的俊俏公子,江德忠在膳桌旁为齐光布菜。偏阁里鸦雀无声。众位公子敏感地察觉到了今日皇帝心情的不佳,皆战战兢兢的,生怕出一丝一毫的差错。蓦然,齐光搁下筷子,说道:“不吃了。”江德忠瞄了眼,玉碗里的饭只吃了几口,膳桌上的菜肴几乎没有怎么碰过。他连忙劝道:“陛下,龙体为重。”齐光瞥了瞥眼前的公子们,说道:“今日的晚膳都赏你们了,下去吧。”齐光吩咐江德忠:“备水,寡人要沐浴。”待齐光沐浴过后,周穆清也过来了。他接过宫人手中的软巾,轻轻地擦拭齐光半湿的长发。“听闻路侍郎掉进湖里了?”齐光叹了声,道:“阿清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周穆清笑道:“陛下便是因为此事而闷闷不乐吧?”齐光说道:“今日路离坠湖,明日秦老头肯定又要唠叨寡人。其实说来都怪寡人不好,打从先帝的赐婚圣旨下来后对他便没什么好脸色,整个朝廷的人都知道寡人不满意这门婚事。如今难得路离来找寡人,结果却坠湖了,现在还昏迷不醒。不知情的人说不定就以为寡人想趁机除掉他。”若是知道路离不会水,她更宁愿自己掉下去。大热天的,权且当作在湖里沐浴。周穆清道:“哪有人敢在陛下面前嚼舌根子。”齐光道:“嘴上不敢,心中就另说了。”她从妆匣里取出一枚澄碧的玉石,在手里把玩着,玉石的表面光滑平整,一看便知常年在掌心里把玩。周穆清知道齐光有个习惯,心里一不舒服便喜欢把玩玉石。“看来路侍郎在陛下心中是有几分地位,能让陛下变得烦躁不安。”齐光瞅了眼铜镜里的周穆清,说道:“寡人不过是不愿再让人误会罢了,你今早说云臻在寡人心中有地位,今夜又说路离,看来阿清当真吃味了,在寡人心中你最有地位。”她搁下玉石,握住他的手,道:“好了,莫要调侃寡人了。不用擦了。”周穆清扯唇笑了笑,道:“夜已深,陛下想歇了么?”“歇了吧。”穿过层层帐幔,她拉着他往龙榻走去,他也顺势勾住她的腰肢。两人行到榻边,正要躺下时,忽有匆匆脚步声响起,没一会江德忠便出现屏风后。“启禀陛下,路侍郎醒来了,如今就在外面,想拜谢陛下。”周穆清眉头微蹙。齐光却松了口气,总算是醒过来了,要是再不醒,她也不知要愧疚多久了。她吩咐道:“先让他到暖阁里候着。”说着,她看向周穆清,说道:“寡人去去就回。”她趿上鞋,随意披了件外袍,便疾步走向暖阁。路离坐在红木交椅上,一回头便见到了头发披散的齐光,他眼神微深,起身道:“微臣拜见陛下。”“不必多礼了。”齐光上下打量着他,说道:“当真没有大碍?”“劳烦陛下挂心,微臣很好。”齐光彻底松了口气,她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