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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先怜上我们几分,况且,祖父被那田天良陷害遭了三年的罪,更应显得憔悴,如此,才能让旁人同情,帮着我们。”
蔡老头听罢此话,当即是一拍大腿,“惠娘说得有理!我倒是糊涂了!老婆子,快别倒腾我衣裳了,平常穿什么明日就穿什么,干干净净地就行。”
陈氏也是一拍脑袋,直埋怨自己糊涂,想得不周到,穿得体体面面去县衙,那可不就是出去扎人眼了?
“多亏了惠娘,真是好孩子,再跟祖母说说,还有什么要注意的。”陈氏拉着惠娘的手一道坐在床沿上,和惠娘一下亲近了不少。
惠娘摇摇头,道,“倒也没别的了,祖父到了县衙一切听里长的便是了。惠娘今天来,就是怕祖父心里头紧张,来跟祖父说会儿话,让祖父心里舒缓些。”
陈氏欣慰地点点头,拍着她的手道,“惠娘是个孝顺的。”
蔡老头也在一旁乐呵道,“可不就惠娘孝顺,也懂事,像我老蔡家的孙女儿。”
惠娘害羞地低着头道,“泽文和巧娘也孝顺着呢,泽文可是说了,以后要考状元,光宗耀祖,再接祖父祖母去京里享福。”
蔡老头和陈氏听了这话,心里头美得不行。
“这泽文,一张小嘴甜的,都甜到他祖母的心坎里头去了!”
“祖母,您可别当泽文说玩笑话呢,泽文年纪小,可说话守信着呢,今儿就一个人学了一上午的字,都没喊过一声苦。”
陈氏一听这话,心里头一喜,“泽文会写字了?看来咱们老蔡家又要出个读书人了呢!当家的,你说是不是?”
蔡老头心里头也欢喜,“是呢,泽浩读书,泽文也读了书,咱们家也要改门风了。”
“爹和娘打算着,明年泽文也六岁了,就算他们每日少吃一顿,怎么也要把他送私塾去,做个读书郎。现在年纪小,就在家认认字、看看书,就是没有笔墨纸砚,泽文写不了字……不过,泽文说他在泥上练字也可以,可惠娘觉得如此练不好字,这字不好,以后先生也不看重,不费心教他……”
惠娘一番话下来,陈氏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头觉得亏待了泽文,“泽文这样也是不行的,惠娘,我先给你一百文,去给泽文买些笔墨纸砚,不够的话,再跟祖母要。泽文去私塾的钱,祖母自然会出,哪用得着你爹娘省吃俭用。泽文是个好孩子。”
说罢,陈氏去床头的柜子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从里头数了一百文,用小绳串了,递给惠娘。
惠娘忙摆手道,“祖母!这我怎么能要!我只是见着泽文连字都练不得,随口说说罢了。”
“惠娘,你就别推了,祖母给,你便拿着,这是给泽文买笔墨纸砚的,况且以前泽浩去私塾哪一年不是费了近一两的银子交束脩、买书、买笔墨纸砚的。泽浩有的,泽文也要有。”蔡老头见着惠娘不肯收,越发觉得惠娘这孩子实诚。
听了蔡老头这话,惠娘也就不多说的接过了,连声谢着祖父祖母。
再从他们房间出来,惠娘长呼了一口气,此次来的目的只是提醒蔡老头行事低调些罢了,未曾想,扯着扯着,自己怎么讨起钱来了。惠娘也觉着自己真是奇怪,前世可不是这样,坦坦率率,说话不拐弯抹角,如今倒是弯弯绕绕地学了个透,一时间有些恼恨起自己来。
掂着铜钱,惠娘总觉得自己像是从两位老人手里骗了他们的养老钱。只是一想到,这家里的事一直是陈氏在管,所有的钱也是陈氏管着,他们大房每年的支出可是比他们多出不少,光泽浩笔墨纸砚的钱便是不少了,又被许氏找着什么蔡友根衣裳坏了,出去做活计穿不得太差的;泽浩鞋子破了,得纳双新的,可又缺了钱买线,这些理由,是要去了不少。他们二房每年也就是过年那一身粗布衣服,别的是一文钱也见不到的,好不容易赚了些小钱,也被陈氏找着由头,拿了大头,剩下才能自己攒着,到现在,惠娘估摸着李氏也没攒到一贯铜钱。
也幸得自己的爹娘老实,有口吃喝的,又冻不着,便也不跟陈氏闹腾。
现在她只是为泽文要得属于他的一部分罢了,如此一想,心里便也安了几分。
正房里,陈氏犹在说着,“你看看惠娘,现在说话是越来越讨巧,句句说到人家心窝子,你再看看老大那个媳妇儿,每次来要钱,像是我欠着她的,一会儿给泽浩买书,一会儿给泽浩买纸,若不是看在友根跟泽浩的面儿上,我非得好好地扒了她的那张脸。”
“行了行了,你就偏着大儿子、小儿子,你忘了你还有个二儿子,也幸亏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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