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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逊鄙视桑理诺为“古怪的牧师”,而用马基·迪·切莱雷的话说,美国是个企图主宰和会的放高利贷者。1月底,《泰晤士报》编辑威克汉姆·斯蒂德报道说,威尔逊与桑理诺大吵了一架,桑理诺“似乎大发雷霆,竟然让威尔逊不要干涉欧洲事务”。
在所有欧洲人中,意大利人与英国关系最好。奥兰多崇拜劳合·乔治:“他的凯尔特血统使得他和我们地中海民族一样聪明。”而且两国分歧不多。但与法国却不同,意大利统一应该归功于法国人,但他们为此占领尼斯和萨伏伊让意大利人觉得要价太高。两国都想成为地中海强国,战前他们在突尼斯以及摩洛哥问题上也发生过冲突。意大利之所以加入三国同盟,部分原因是为了找到反法的盟国,它在钢铁、煤炭和人口等方面都落后于法国。劳合·乔治回忆说:“在与意大利人谈判的整个过程中,我发现他们的外交政策很大程度上受妒忌、竞争和怨恨混合而成的一种复杂情感的影响,但更突出的是对法国的惧怕。”对法国来说,这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虽然有人关注意大利的出生率),而是谦虚中略带鄙视。
1918年12月,协约国在伦敦会晤之后,奥兰多和桑理诺与克雷孟梭一起返回巴黎。但据克雷孟梭的助理说,“整个旅途中,我们一次也没见过他们,而且在火车北站他们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克雷孟梭既惊讶又气愤。”克雷孟梭对桑理诺略怀敬意,但对奥兰多不屑一顾:“对任何人在任何方面都极端地意大利化。”
由于两国争夺在中欧的影响力,奥匈帝国的灭亡为他们开辟了新的竞争领域。在亚得里亚海,法国人一面与南斯拉夫结好,一面与意大利保持良好关系。一位法国外交部长写道:“我对亚得里亚海问题厌恶至极,但我们仍然不应该抛弃南斯拉夫人。他们和其他人一样不理智,但他们很弱小。他们在罗马显得多愚蠢啊!”令奥兰多生气的是,一天,克雷孟梭疲惫地说:“上帝啊,上帝啊,意大利还是南斯拉夫?白肤碧眼金发的人还是浅黑肤色的?”1919年4月,克雷孟梭坚定地选择了浅黑肤色的。他对意大利人没有在萨尔问题以及审判德国战争罪问题上支持法国而耿耿于怀。他想当然地以为他还有操纵的余地,意大利终究不得不与法国保持友好。
怀疑盟国,敌视南斯拉夫,受困于联盟(该联盟不敢解散,害怕由此使政府倒台)的奥兰多和桑理诺继续挣扎着前进。就像一颗导火线燃烧缓慢的炸弹,意大利的官方备忘录于2月7日提交和会。这是一个披着新外交外衣的有趣的文件,虽然很少提及《伦敦条约》,但经常原封不动地重复它的条款。开头写道:“意大利的要求反映了正义、公正和节制,这些都符合威尔逊总统的原则,因此所有人都应该予以承认和批准。意大利的要求几乎完全建立在自决原则的基础上,当然是对意大利人来说;他们索要其他民族居住的地区也完全是为了国界安全。”
令本国殖民主义者沮丧的是,奥兰多和桑理诺聚焦在欧洲。意大利殖民部热情地投身于准备宏大的计划,尤其是针对非洲的计划。对意大利民族主义者来说,1896年阿杜瓦战败的耻辱只能通过征服来洗刷。殖民部长加斯帕·科洛西摩督促其政府,英法不得插手,而且要允许意大利独自对付埃塞俄比亚。此外,为了巩固意大利对从红海和印度洋到埃塞俄比亚的路径的控制,英国应该把它拥有的索马里领土以及肯尼亚东北部地区转交给意大利;法国应该放弃其占领的少量索马里领土以及从吉布提港口到亚的斯亚贝巴的铁路。科洛西摩还梦想着扩大利比亚:获得英国统治下的埃及和法国拥有的领土,另外,如果葡萄牙殖民地乞求的话,还可以再加上安哥拉。战争结束前夕,科洛西摩向鲍尔弗和豪斯发出一份列有这些目标的备忘录。该文件经过精心措辞,使之听上去更符合威尔逊的原则,但实际上只给人留下意大利贪得无厌的印象。
意大利退出(5)
奥兰多和桑理诺不准备在巴黎过多地提及非洲问题,英法也不可能给予重视。他们未征求意大利的意见就瓜分了德国殖民地,至于交还意大利领土,两国都表示只要另一方这么做,自己也很愿意照做。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意大利人的梦想再次破灭。后来,墨索里尼有效地利用了这一点。
在欧洲,意大利提出的惟一容易解决的要求是索要勃伦纳山口以南的奥匈帝国的部分领土、南蒂罗尔及其南方的特伦蒂诺。基本上是意大利语区的特伦蒂诺不是问题,但蒂罗尔绝大多数是德国人。蒂罗尔人反对分割有着悠久自治传统的省份,奥地利新政府表示支持:“迄今为止,除了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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