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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生日好歹给家里问候一声,时不时回去看看。”
我继续笑:“你好像我爹啊!”
沈万安板起脸:“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既然他生气了,那我只好敛起不正经的脸。
“不怕你笑话”我小心捧着手里的粥碗,认认真真对他说,“二十年前,我的死活就没人操心了。我爹妈有他们各自的新家,我只是个累赘。”
沈万安吓一跳:“怎么会?你总是他们亲生的吧。”他没想到会听见我吐槽自己爹妈爆料我悲催的童年。
果然和睦家庭出来的小孩不能理解我这样的野孩子。
我冷笑:“我连上高中的学费都是以威胁两个弟弟的人身安全换来的,你觉得他们还想见到我么。”
沈万安沉默了。
气氛忽然变得很压抑。我飞快的吃完,躲进厨房洗碗,借以平复濒临决堤的情绪。
那时候父母吵架后,家里的气压永远维持在热带风暴来临前,我出门倒垃圾眼泪才敢流下来,哭一路,进家门前还要把眼睛擦干净不让大人看见更心烦!现在想起来,真TMD……
……小孩子的心里总能装下无数稀奇古怪的念头。这么折腾了几年,我五次三番想到了死。人生大事唯有生死,可在当时的我看来,连生死都没有什么要紧的。我当时盘算过:趁他们两个上班,早晨逃学回来,吃光老妈的安眠药,再喝点老爹的白酒,然后用老爹的皮带吊死在家里卫生间的排水管上。那个管子真粗真结实,保证不会断。这样铁了心双保险寻短见,一定不用再折腾第二回了……
沈万安跟进来,在我身后磨磨唧唧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我。
这些过去的破事,越翻越难受,还不如彻底不提,让它自己被时间冲干净。
所以我先安慰他:“是我不该叨念这些陈年烂账出来让你听了闹心。早点睡吧,咱俩明天都得上手术呢。
沈万安嗫嚅了半天,说:“还是你睡大床吧。”
第二天在闹铃中醒来的时候,我是在自己的大床上,可是旁边凭空多出来一套被褥和一个裸男!
我惊恐的跳起来瞬间从待机模式强行切换到应激模式,使劲思索头一晚上有没有做点什么损人利己的壮举。
头天我俩都没喝酒,绝对不会有酒后乱性的事情发生。那么这个家伙是如何出现在我的床上的?
我毫不客气的拍醒沈万安:“你搞什么鬼啊?”
他懵里懵懂的揉眼睛:“要迟到了?”
“你怎么睡这来了?!”
“不是你昨天说我可以睡大床的吗。我又没挤着你。”他被吵醒了,起床气还挺大。
和没睡醒的人没理讲,我恨恨的起来洗漱。
我的床的确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可是这并不表示我愿意邀请我的同性同事上床一起睡啊!
沈万安过了一会儿也起来了,两个大男人钻在狭小的卫生间里一起刷牙,我觉得房子里的温度急剧蹿升。就在我开门往外逃的时候,沈万安在背后阴风嗖嗖的问:“你昨天到底吊上美眉没有?”
我头疼得要炸开了,比低度酒宿醉还厉害:“沈万安,你懂不懂什么叫做private space?”让他搬走的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可是想起昨天晚上那碗粥,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我只知道你需要找个人多聊聊。” 他闷头洗脸,根本不管我有多生气,“你知不知道,科里护士们都说,你不愧是吴南舟带出来的,他走了以后,你快得他的真传和他一样抑郁了。”
我被戳中心事,立刻老实下来无力和他争执。
这帮小姑娘眼光真毒,也不知道是谁散出来的风声。这样下去对我十分不利,可她们说的都是实话,我又能改变什么呢,快乐这东西向来由不得人选择。
“南哥走了以后,我确实没什么人可以聊天了,可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试图解释。
“不用跟我说,你自己觉得没事就行。”
原来他昨天是担心我,要来陪我聊天结果发现我睡着了。
忽然觉得老天爷待我不薄。
和沈万安这不正常的同居关系实质上不过就是在吃喝拉撒的琐事上整天打来回。然而每个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有着这么一个人,替你着想,为你担忧,其实无比难得。
生活经历的种种不顺遂教会我如何去感知幸福。而所谓幸福,大概就是这么不期然而至。
乙丑年三月初六 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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