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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从心底一路蔓至舌根。回想起之前半日他对女儿那般周到关爱,若他真是孩子的爹爹,那该多好……
暮田田就这么坐在小囡床边望着她,不知发了多久的怔,直到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她回过神时,那人已经停在身后,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暮田田回头想要起身,他却按住她,贴了上来,将她拥在怀里,俯身低问:“今日逛得可好?小囡有没有不乖?”
暮田田心里一乱:要说小囡今日……可真是大大的不乖哩!
她自然不会这么说,只抬头对沈沧岭笑:“还好,给她买了许多东西,又依她吩咐去吃了炒年糕,她便欢喜得紧。”
沈沧岭对她委婉责备,语气里却全是宠溺:“你这娘倒是当得省事,处处讨好谄媚,金山银山地堆出这小祖宗的满意来。”
暮田田正要回话,却听见小囡动了动,似是要醒来。
他们俩一齐望去,果然见小囡懵里懵懂地睁了一下眼睛,瞅瞅他们,复又合上。
但也就过了一秒钟,她又睁开眼,这回目光清灵了不少,眼皮一连眨了好几下,又定定地望住他们俩,瞥瞥沈沧岭,又瞅瞅暮田田。
然后,她清脆地叫了一声:“爹爹?”
暮田田心尖儿一抖,身后的沈沧岭已经喜得声音发颤:“小囡会叫爹啦?”
他一步跨近,弯腰抱起小囡,一脸激动的笑纹:“乖宝宝,再叫一声!”
小囡咬着手指,有些困惑地看着沈沧岭,又望向暮田田。
暮田田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真怕她又像刚才对自己那样死命挣扎不肯让沈沧岭抱。
好在她并没有反抗沈沧岭的怀抱,只是望着暮田田,又叫了一声:“爹爹?”
在沈沧岭看来,小囡之所以望着娘叫爹,那是因为这声“爹”是娘教会的。他益发动容,柔柔扫了暮田田一眼,对小囡笑着应了一声:“哎!”
暮田田心里却十分清楚,小囡的意思是在问她:我爹爹呢?怎么不见了?
果不其然,见娘对自己的提问全无反应,小囡脸一皱就哭了:“爹爹!”
沈沧岭又怜又爱,急忙把小囡搂在怀里,一边轻轻颠着一边连声拍哄:“好女儿,爹爹在这儿呢!是不是半日不见想爹爹啦?是爹爹的错,今日本该陪你和娘一同去逛街的……好宝宝不哭了不哭了哦,爹爹该罚!罚爹爹明日再陪你和娘去一次,好不好?”
小囡伏在沈沧岭肩上,眼巴巴地望着暮田田。她最开始还只是威慑性质的假哭,后来发现自己所叫的人果真千呼万唤不出来,眼泪就真的下来了。她一边不依不饶地仍旧连声喊“爹爹”,一边望着暮田田不停摇头。沈沧岭只道她是不满意自己提出的条件,只好不断修正,将对自己的惩罚措施一再撤回重提,一码一码地往上加。
暮田田百般为难,只得无措地望着小囡,母女俩守着一个共同的秘密,也只得相顾无言、心照不宣。
闹鬼的寺庙
接下来几日,小囡很是哭闹了一阵子,每次都免不了“爹爹爹爹”的叫个不停。暮田田心惊肉跳,也只得庆幸她到底年幼,会说的话不多,无法表达出此爹爹非彼爹爹、她要的是另一个爹爹而不是沈沧岭这层意思。
到了大年初一这天,小囡才总算是喜笑颜开,看似被节日气氛感染,彻底放下了这桩心事。
只有暮田田知道,这事其实很简单,或者也可以说,很复杂。
她那天一大早照顾小囡起床时,从她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只并非自家所给的红包,里面装了金银铜三种钱币,煞是有心。
暮田田一时怔忡:檀哥哥他……功力当是又上层楼了吧?沈家虽然没什么看家护院的卫士,他要瞒过沈氏父子三人摸进来、不但给了红包、还显然安抚过小囡而不惊动任何人,这可不是庸才能做得到的。
她看了看一旁睡过头还困倦不堪的奶娘,心里有几分明白,昨晚他来的时候,怕是耍了些诸如点了某些人昏睡穴的手段。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暮田田就会发现小囡又多了一两件把玩不尽视若珍宝的小玩具。好在沈家殷实,对这独独一个小女儿略嫌奢侈的成长环境并不在意,而小年那天暮田田委实给她买了太多小玩艺儿,就是一一看过的沈沧岭都记不过来,只当小囡后来层出不穷的新玩具都是那天买的,也没疑心到别的事情上去。
自打小囡满了周岁,暮田田就叮嘱奶娘要慢慢给她断奶了。相比起古人代代相传的育儿经,她更习惯和信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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