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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大元宝,待得了举人功名,捐个官做也没什么不可以。
丰良县地界虽小却富得流油,许多长得丑又想金榜题名的富家子弟,便统统走了钱使鬼推磨这一条道,花重金聘用先生,孝敬学政,欲用金子砸出一条上京的路子。可惜日子久了,眼看银子流水一样溜走,再有钱也得心疼了,尤其是那些个乡绅地主。等到自个儿裤腰带都小了几个号那一天,众乡绅终于聚到了一起。经过开会,最终决定,凑份子,减成本。
濯锦书院,便这样开起来了。
濯锦书院现任院长,便是刚还乡没几天的前户部尚书,秦宗儒。此君于宦海中沉浮二十载,自是吸尽外貌主义的精华,其门生个个青年才俊。能砸钱的另论,长得好的,定能入他法眼,受他举荐。
我娘送我上濯锦书院,便是相中了这一点。子车家穷是穷,然而骨血不错,我子车廿长了张还算耐看的脸,在一张张似被拍扁的面孔衬托下,岂非鸡群中一只仙鹤乎?若哪天被秦宗儒瞧见,呵呵,前途从此无忧。
一开始,我挺抗拒这无异于以色侍人的法子。娘在油灯下握着我肩,晃悠悠的灯光中语重心长道,什么叫以色侍人?像江离苑那样,不能看却能摸的,就叫以色侍人,你这是只能看不能模,哪能跟他们一样?
江离苑是丰良县最大的南馆,里头的小倌,清的似莲,荤的如焰,个个勾人。可惜,丰良县地灵人不杰,人富貌不美,江离苑几届花魁除了气质外都无甚看头。有一回打江离苑楼下路过,无意间晃见花魁芳容,我竟想起了王员外家的送菜小厮。
如此看来,以色侍人的确是只能摸,不能看。
在娘一番威逼利诱下,我屈从了,收拾包袱进了濯锦书院的门。横竖老子就算遇到了这档子事,也绝不会是下面那个!
天不遂人愿。一连两个月,我每天打东厢的学馆晃到西厢的宿馆,等到桂花都快谢了,秦院长一根毛都没让我瞅见。
直到,濯锦书院发生了一件大事。
秦院长那位未出阁的千金,有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贴,吼吼吼~
☆、〇三
关门,打狗。
一个万里乌云的阴天,风无声,雨无影。院长大人将书院东南西北四个门统统封了,遣带刀家丁把守,又绑了十几个学生,一并推到跟前。
大堂中下粽子一样跪成一排的冤大头里,我就是其中一个。打排首扫到排尾,嘿,都是跟我差不多时候进书院的。
看来,秦小姐已有两个月身孕了。
太师椅上,我两个月来心心念念盼着见面,此刻又恨不得永不相见的秦院长正襟危坐,脸色铁青:“秦某此番将诸位绑来,究竟所为何事,想必诸位心中皆有数。”
没人吭声。估计大家跟我一样,都是得了点风声才被抓来的,心底也是镜子般明白,可是摊上这种事,哪个还愿意犯出头的傻?谁先嚷冤枉谁就最不冤枉。
我便也跟着装哑巴。绳子绑身上有点痒,我扭了几扭,被秦院长剜了一眼。我只作没看到,继续七扭八扭摆来摆去。这种时候,越是表现得没事人似的,越能洗脱自己的冤屈。否则,为何幼时每次我偷了娘的零钱去买糖人糖葫芦,只要我的眼神足够无辜,娘就拿我没办法呢?
就在我挠完最后一处痒时,拍案声蓦地炸起,吓了我好一跳。
只听秦宗儒厉声道:“哼!亏你们自诩饱读圣贤书,但食君子粮!今日,就在你们这些人里头,竟出了侮辱民女的斯文败类!”
不错,斯文败类!若让小爷知道,是哪个败类与秦小姐通奸,害得小爷跟着被绑了跪大堂,小爷我一定……画个圈圈诅咒他!
我一面这般腹诽着,一面大气不出着。
秦宗儒将我们这些败类指点一通,又愤慨了一番,终于说到点子上:“若那个男人能主动站出来,秦某保证,一定从轻发落;若是执意要做缩头乌龟,敢做不敢认的混账——哼,一经查实,届时别怨秦某不顾师徒情谊!”
我瞥了瞥十几个安安静静的肉粽,哀叹一声。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只乌龟岂非死也不会把头伸出来?
心底正呼天抢地,队伍里忽有人道:“我知道那只乌龟是谁!”
我和秦宗儒双目同时一亮:“谁?”
“子车廿!”
……你大爷的!
我心底冷笑,面上嗷嗷乱嚎:“冤枉啊,院长大人!学生一介布衣,身无长物,家徒四壁,秦小姐又怎会看上学生?这位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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