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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跑长途。
有一天,在空荡荡的席布鲁克体育馆观众席的高层,他看见海伦独个儿抱本书坐在那儿。他爬上台阶向她走去,一路喀喀地用手中标枪点着水泥地面,这样她才不至于因他突然冒出来而吓一跳。她一点不意外。她观察他和其他标枪选手已经好几星期了。
“今天杀死够多小动物了吗?”海伦问他,“猎到别的什么没有?”
“从一开始,”盖普写道,“海伦说话就是单刀直入。”
“你读这么多书,我想你将来一定会当作家。”盖普告诉海伦。他试图装得满不在乎,但他罪恶感地用脚尖挡住标枪的枪尖。
“不可能。”海伦说。她对此毫无怀疑。
“嗯,说不定你会嫁一个作家。”盖普说。她抬头看他,表情非常严肃。新处方的太阳眼镜,比上一副总是从鼻梁上滑下来的旧眼镜,更适合她的宽颧骨。
“如果我结婚,我一定嫁作家,”海伦道,“可是我想我不会结婚。”
盖普本来只想开个玩笑;海伦的严肃使他紧张。他说:“嗯,我猜你一定不会嫁摔跤选手。”
“那是一定的,”海伦说。也许年轻的盖普掩饰不住内心的痛苦,因为海伦又补了一句:“除非他既是摔跤选手,又是作家。”
“作家是第一优先要件。”盖普揣测道。
3他的志愿(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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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个真正的作家。”海伦神秘兮兮地说——她准备界定这句话的意义,但盖普不敢再问,让她回头看她的书。
沿着台阶下来的路很长,他把标枪拖在身后。她除了那身灰色运动服,还穿别的衣服吗?他很纳闷。后来盖普写道,就是在试图想象海伦的身材什么模样时,他才发现自己有想象力。“她老穿那套该死的运动服,”他写道,“我唯有想象她的身材;任何法子都看不到。”盖普想象海伦的身材很好——他的作品里可没半个字提到说,终于看到实际状况后,他有丝毫的失望。
就在那个下午,在空荡荡的体育馆里,标枪尖上沾着蛙血,海伦·霍姆激起了盖普的想象力,他决心要成为作家。“真正的”作家,正如海伦说的。
4毕业(1)
从史迪林一年级开始,直到毕业为止,盖普每个月写一篇短篇小说,但直到高二,他才把写的东西拿给海伦看。海伦在史迪林做了一年的旁观者,终于被送去念塔柏女中了,盖普只偶尔在周末看见她。有时她也会在校内摔跤赛上露面。一次赛后,盖普去找她,要求她等他先淋个浴,有个东西他放在更衣室置物柜,是要给她的。
“好啊,小子,”海伦道,“是你的旧护肘吗?”
她现在不到摔跤练习室来了,即使是从塔柏回来度长假。现在她穿深绿色及膝长袜、灰色的法兰绒百褶裙;上身大多是件跟袜子搭配的深色素毛衣,长长的黑发盘在头顶,或挽个髻,或夹了许多发针。她嘴巴宽,嘴唇薄,从来不擦口红。盖普知道她身上总香喷喷的,可他没碰过她。他想也没有别人做过这种事;她很苗条,几乎跟小树一样高——她比盖普高两英寸以上——骨感的脸上有种尖锐、可说是痛苦的表情,虽然眼镜后面那双眼睛总是又大又温柔、呈深邃的蜜褐色。
“你的旧摔跤鞋?”海伦接过厚甸甸、封了口的特大号信封问道。
“是可以读的,”盖普道。
“我要读的东西多着呢!”海伦说。
“是我写的,”盖普道。
“哎呀,”海伦说。
“你不必现在读,”盖普说,“你可以带回学校去,然后写封信给我。”
“我要写的东西多着呢,”海伦说,“我有好多篇报告得交。”
“那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谈,”盖普说,“你会回来过复活节吗?”
“会啊,可是我有约会。”海伦说。
“哎呀!”盖普说。可是他伸手去取回小说,她修长的手指关节紧扣发白,她不肯放手。
盖普高二这一年,在一百三十三磅级的季赛中胜负纪录是十二比一,只在新英格兰冠军赛的决赛中落败。高三时,他赢得每一场比赛——摔跤队长,当选最有价值摔跤选手,赢得新英格兰冠军。他的队伍就此揭开了恩尼·霍姆一手训练的史迪林校队、连续二十年在新英格兰摔跤界称霸的序幕。恩尼在这个地区享有他所谓的爱荷华优势。恩尼离开后,史迪林的摔跤就走下坡了。也许因为盖普是史迪林代有人才的摔跤明星第一人,恩尼一直对他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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