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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总是会为钱或者为权睁着眼说瞎话。我从来没想到,对上访者来说,记者比法官值得信任得多。我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被动摇了。
牛庭长问老太太:“这屋里的都是您的家人吗?”
老太太说:“不是,我就自己一个人。在老家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不过都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他们觉得我脑子有问题,不认我了,我也不想牵连他们。我一个人来去也自在,就这样吧,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眼泪也早就哭干了,哪天死就算到哪天吧,也是个了断。”
开门的妇女说:“我们都是来了才认识的,一起租房子住的。”
小于惊讶地问:“啊?这么破的房子还是租的啊,多少钱?”
妇女说:“每人每天3块。”
小于问:“钱花光了怎么办?”
妇女苦笑说:“早就花光了,捡破烂呗!”
我看见屋里的角落里有个旧的油漆桶,还有几个方便面的纸碗。妇女说,那是他们吃饭的家伙。油漆桶就是锅,刷干净了煮开水,煮从附近菜市场捡来的菜叶子。我给这些所谓的餐具也拍了张照片。
可能是我们的表情看起来比较沉重,那妇女似乎要安慰我们一般地说:“我们这日子过得算好的了!你出去看看,好多交不起房租的,只能在墙角用树枝支几块塑料布睡在里面,还有的身上裹块塑料布就睡在铁路大桥的桥洞里,经常有人被冻死。之前还有收容遣返制度的时候,我们都不敢上马路,半夜经常有警察和联防过来踢门,查身份证,把人带走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老太太补充说:“带回去都关起来了,有的就送精神病院里了。”
谈了一个多小时,每个人都说了自己的冤情。后来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来了好几十人,都是住在附近的上访户。原来大家听说有记者,都想来给记者倾诉自己的冤屈。
牛庭长赶紧说:“今天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整理整理材料了。要不,改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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