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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缩着头,感觉脑后生风,掌气逼近,却在一瞬消失殆尽。
他轻抽了口气,轻唤:“小末?”
我抱着脑袋,依旧躺在地上装死。
他也不再说话,却主动俯□,拿开我捂着耳朵的手:“怎么不出声,险些错手杀了你。”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在试探我有没有撞破他的事,反正他说话还是如旧温和,没有一点脾气。
但我因为刚才逃命奋不顾身,身上多处擦伤,脚趾更是因为撞着石头,痛得毫无知觉。此刻听见这番温声细语愣是生出一腔莫大的委屈。
也许是突然发现在他面前笨得像个跳梁小丑,也许是意识到这个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对我好,心底那一圈难过的涟漪渐渐扩散,竟然把身上多处的擦伤都比了下去,只好像身体发肤之痛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我动了动嘴,不知道该怎么掩饰心底复杂的情绪,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
傅昱抬了抬眼,明亮的眼静静望向我,动作、气息都平淡地好似他从来没有和来路莫名的人说过那番话。
他握着我冰凉的手,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在外面呆多久了?”好像是朋友间无关紧要的话,在他此刻说来,语气中却透着淡淡的愁闷和无奈。
我想了一下,对我、对他来说纸都包不住火,何况他做事竟然能骗过世人无数,周密至此,滴水不漏,我那些伎俩根本没有无以招架。我抽回手,淡漠道:“很久了。”
傅昱怔了怔,沉下脸,略显严肃地道:“小末,你为什么不想清楚再回答我?”
他是生气吗,用力地抓着我的肩,好似在怪我不愿跟他合作,硬要撕破脸皮。
我气愤地甩开他:“很久就是很久,有什么好想的。我又不像你,在面具底下过日子”
话未说完,就被傅昱捂住嘴。
他身后的黑影一闪,是方才那个人,竟然还没走。
傅昱身上散着淡淡疏离的气息,冷声道:“我说过那件事要再做打算,你一直不走是什么意思,违抗我的命令吗?”
“公子,她——”黑衣人犀利的目光扫过我,带着冷冷的杀意,“不管她有没有听到我们说的话,都是留不得的。”
傅昱淡道:“所以,现在是你听命于我,还是我听命于你?”
黑衣人垂首跪道:“主子派我出来前说,要时时听公子命令,莫达自然是什么都按公子的意思去办。”
他说完深深伏了伏腰,高挺的鼻梁埋在脚踝高的青草中。
傅昱从容道:“既然如此,你即刻动身前往澶州,告诉斡离不,我很快就到。”
莫达听了又惊又喜,也顾不得我,只再俯身行了一礼,便轻身一跃,人影很快就没在黑夜中。
傅昱松开我,起身,淡道:“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你也很累了,还是早些回房睡吧。”
莫达鼻梁高挺,身材健硕,绝对不是中原人。
只消一眼,我便愈加肯定傅昱在为金人做事。刚才已经面对过一次杀机,我也不再那么畏畏缩缩,胆小如鼠,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傅昱的手臂,怒气冲冲道:“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为什么帮金人做事?”
傅昱被迫看向我,漠无表情。
“你们傅家已经那么多银子了,为什么还要发国难财,做这些不忠不义不仁的事”我这么一直说,傅昱却半点没有反驳,我更气愤,破口大骂,“难怪你不愿意我跟耶律弘云合作,原来你根本就是贪图荣华富贵图谋私利的小人!”
我还欲再说,傅昱微微蹙了下眉,袖口一抬,我顿时感觉后颈发麻,手脚的酸痛涌上来,傅昱一伸手,我便直直倒在他身前,没了意识。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委实太多了。
先是被耶律弘云使计,被迫答应与辽的皇室后裔合作,而后竟然又撞见傅昱跟金使串通有无。
我这一躺,身心的伤痛都要一一愈合,因而醒来的时候没有觉得全身舒畅,反而四肢酸胀,昏头昏脑。
“吁——”耳边是架马的声音。
我心惊了下,难道是幻听?
摸着身下绵软的床垫,脚一伸,却触到一堵硬硬的墙。
脑中轰的一响,我一跃而起,头磕到马车盖,疼得眼眶噙泪。
我第一个反应是白召。他虽比我小,但会武功,起码他在身边,我会安心很多。只轻轻唤了他一声,很快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白召探头进来:“楼主?”
我松着紧绷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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