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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他已有捡个破碗来接我嘴角的啐沫以防止滴落在他冰箱上的冲动了。不过见我双眼贼亮,眨巴眨巴地不象二百五,他接过包装看了一眼对我说:“屁,你管他!你吃冰棍呢还是冰棍吃你!”
等于没说!想想这厂家也真够负责的,做根冰棍也远赴意大利取经。照这么严谨的作风发展下去,以后我们多半会看到这种广告词:大婶水饺,来自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风味;蓝星二锅头,让你想起约旦哈希姆王国的阳光;宝宝牌蚊帐,爱斯基摩人的选择……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不过我还是挺满足的,这么热的天吃到了一根来自意大利风格的绿豆冰棍。
106
开学前两天的一个晚上,我结束子夜书吧的营业,感觉饿得不行,准备到对面吃点儿夜宵。对面饭铺里有一大桌人正吃到兴头上,大喊大叫,酒瓶子滚了一地,每逢上菜他们就一齐大喊:“鸭里夹毒。”
弄得听不懂日语的老板一迭连声对这帮汉奸说:“放心放心,刚杀的,没毒。”
我在角落里坐下来要了个扬州炒饭,老板说:“你等会儿,我炒完俩菜再给你炒。”
我说:“好。”低头构思小说的结尾。
我坐下不到三分种,听到那帮人说了四次“老板再加个菜”,我的那碗炒饭像浩月球队的冠军梦一样遥不可及,我站起来说:“老板,炒饭不要了。”
老板说:“对不住呀对不住,今天太忙了,你明天来我给你炒双份的。”
我正欲反驳“双份的给我也吃不了不如来份精致的”,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热气蔼蔼的桌子上一个人腾云驾雾似地冒起来,我一看,想躲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说:“姜姐,原来是你们啊。”
姜妮说:“这是我们日语班毕业聚会,东子来来来,一块吃。”然后她对其他人说,“娃打死娃,这是我干弟弟。”
众汉奸招魂似地热情招手,都说:“快来快来,姜妮的干弟弟就是我们大家的干弟弟。”
我看几个中年男子目光迷离,眼神里都快流淌着精子的味道,差一点说成姜妮的干弟弟就是我的干舅子,实在叫人不太放心,被迫暂时变节,打入他们内部。
107
那桌酒喝到后来形成两极分化,女的嗓门像男的,男的嗓门像女的。除了我这个外来人员,醉了的都是好汉,没醉的全是色狼。
几个色狼头脑清醒,眼睛发亮,物色着各自的猎物,虚情假意美其名曰要送对方回家,好像那几个瘫在桌腿下的男人和两个比男人还男人的英雌根本没有家一样。
一个眼镜片比脸皮还厚的家伙照着姜妮的胸脯冲过来搀扶,姜妮还算清醒,拦住他说:“不劳赵经理,我和我干弟弟一起。”
那姓赵的冷笑说:“干弟弟……嘿嘿。”目光在我和姜妮身上瞄来瞄去。我猜想这家伙肯定躲在眼镜片后作龌龊的分析想象,这念头让我自己也禁不住浑身发烫。
和姜妮走出店外,我问姜姐:“咱们去哪儿?”
姜妮不答话,“噢”地一声呈放射状扇形呕吐起来,她这不宣而战带来两个后果,她湿身了,和我也湿身了。我将身上粘稠的块状物体抖落,心中为那个赵经理少跑一次干洗店庆幸。
我死命扶住姜妮,发现她吐出的仿佛不是污秽而是钢筋,吐了几下后,全身失去支撑,像被抽去了骨头,被子一般盖在我肩膀上。
无奈之下,我只得将这堆分量十足的棉花扛到子夜书吧,书吧里有毛巾热水,我脱掉馊臭的衣裤擦干净自己,又倒水替姜妮擦了把脸,看她那身衣裙同样惨不忍睹,只好帮她解除掉。令我惊奇的是,她的短袖套衫里穿的居然不是抹胸,而是一幅粉色的肚兜,这可是个新奇的搭配,她的皮肤异常白皙,Ru房小巧圆润,两点非常明显的突起托起的宽松肚兜和身下那条紧裹着肉体的黑色蕾丝形成传统与现代强烈鲜明的对比,磁场一样吸引着我的目光,吸引着我的手,还吸引着我那个地方。
就在我控制不住差一点意乱情迷的时候,我踩翻了装水的脸盆,倾出来的水浇熄了我的欲火后流向搁在地上的图书,妄图顺便浇灭一部分知识。我岂容洪水肆虐,只好舍美女而取拖把,四下里围追堵截。
等到水患一除,我也没了那旖旎的心思,便脱了姜妮的尖跟皮鞋,将她扛上阁楼休息,自己下来打扫战场,清洗衣物,甩干晾起,做完后勤工作已经深夜三点,工作一个暑假,总算有此一次对得起子夜书吧的店名。
那晚我没敢再上阁楼,点起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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