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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枫丑事败露,和卞家员外临时起争执,错手杀人而已,无需考察动机如何。”
陈剑臣追问:“可胭脂未曾亲眼见到凶手相貌乃是不争的事实,仅凭一只绣花鞋就定案,大人难道不觉得武断了些吗?”
许知府勃然道:“绣花鞋是物证,胭脂是人证,物证人证俱在,再简单不过。本府不需要你教我办案。哼,如果不是看在横渠先生的面子,岂容你在此大放厥词?”火药味渐浓,顾学政忙起身做和事佬:“梦泽不必动气。”一边朝陈剑臣做了一个眼色。
陈剑臣心中黯然一叹,觉得自己有时候的想法还是过于单纯天真了,没有绝对的力量,单凭三寸不烂之舌就想扭转局面,实在算是可笑的事情。‘秀才遇到兵’和‘秀才遇到官’的道理大同小异,当彼此的身份力量相差不成比例,就算说得再多,也是浪费口舌,难以打动对方的思维念头。
同一句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来,分量大不相同。如果是顾学政亲口请许知府宽限几天,或者许知府会认真考虑,然后再回答可否。只是以顾学政的身份立场,这样的话他显然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顾学政宁愿被御史参奏,也不愿轻易介入一宗恶性杀人案件中去这是衡量利弊所得出来的最佳选择。
故而,有些话只能陈剑臣自己说出来。
他的话,许知府听在耳朵里,自然被当做成是无知小儿的臆断之词,不予理会。
刹那之间,陈剑臣油然生出一种萧索之意,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便告辞离开。
他走后,许知府犹自有些恼怒:“惜朝,真搞不懂你和先生为何会推荐此子进国子监,依我看来,不过一愣头青而已。”
顾学政撸须一笑:“前些日子我自己也不懂,不过现在反而有些明白了。”
“哦,为何?”
“不畏权贵,据理力争,头角峥嵘,好读书,必求甚解。这,正是先生年责时的模样呀。”
许知府眉头一皱:“你言下之意,难道也同意我宽限十天,重审此案,然后再上报朝廷?”
顾学政一摊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呵呵,我相信梦泽你断案如神,是绝不会武断判决,冤枉好人的。”
许知府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心里不禁腹诽一句:老狐狸!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五天
出到外面,人声寂寥,陈剑臣长长嘘一口气,双眼习惯性的眯了眯。头顶上的天空已阴沉得不像样子。暴风雨将至,街道上摊子早收得差不多了,而行人们亦早早赶回家去,于是留下一条沉寂的街道,无声地迎接所有无法避免的一切。
婴宁劝道:“公子,其实你并不必要一定要这样。”
陈剑臣自理解她的意思,仰头忽地粲然一笑:“我知道,只是尽人事耳。”小狐狸心中触动:‘尽人事耳’,不说‘良心道德’那些玄虚的话,也不用说‘为民请命’之类的大道理,这,就是公子的原则底线。
骤然又想起当日在枫山,自己被狼妖追杀,偶遇陈剑臣,当时为什么公子会不畏恶狼,毅然出手相助呢?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小狐狸一直都想问,只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现在,她突然间明白了…
不是公子怜爱小动物,同情心泛滥:更不是他心血来潮,多管闲事,而是很简单的‘尽人事耳’尽自己当前的能力,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尽量去做到。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能一直坚持原则更难。因为人天生便有懒惰的念头,更有亲疏之感,总会怀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张。
难道公子能修炼出正气,也是因为拥有这一份脾性吗?
小狐狸浮想联翩。
“走吧!”
陈剑臣迈步走下台阶,许知府口风不肯松动,如果他判决公文即刻禀告给朝廷的话,自己还真没什么法子阻止,总不能事事都让婴宁出手,因为善后问题十分严重,牵涉深远,会连累死人的。
这事和聂志远那事的性质不同,遭遇更不相同,可供回旋的余地不大。就算用非常规手段救得萧寒枫出来,他亦是如行尸走肉般,生不如死了。
两者刚走下台阶,后面一小厮忽地跑出来:“公子,这是我家老爷吩咐小人交给你的。”
递过来的是一张便笺,上面写道:五天。
字写得很端正,有力,是顾学政的字。
婴宁探头一看,心思敏慧,惊喜的道:“他们答应了?”
把便笺撕碎,丢掉,陈剑臣‘嗯’了声,这个结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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