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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大学一共念了5年。5年之后,我终于拿了两个“优”,从校长手里捧过那个得来不易的毕业证。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我有了毕业证,但并不表示我就有了铁饭碗。而且作为一所中不溜的学校,基本上有三成男生、五成多的女生最后是找不到工作的,这些没找到工作的人就会变成没有固定职业的“就职浪人”,(不过仔细说起来,从我开始懂事以来的10年间,我们这一代人似乎还真没碰到过什么景气的时候)。
我也很不幸落入了“就职浪人”的行列,出去应聘若干次,也没有找到一个肯给没工作经验的毕业生机会的企业。而且在应聘的时候,我还见识了难以胜数的坏脸色。事实上,我对混入某家公司去当个没有棱角的“小媳妇”,也确实没有作好准备。
所以呢,我只好隔几天就向在新泻当公务员的老爸要一次生活费。要钱的时候,我总是跟自己说,不要着急,再有一年就好了,而事实上,这个“就好”的时间看起来却漫无终点。
老爸给的钱总是不够花,而那不够的部分,我就用大学生活中惟一学会的技能一一柏青哥去赚。于是我每周就跟上班一样,准点来到柏青哥店门口候着,好去里面恶赌一天。周一到周五,我总是第一个进店,最后一个离开.只要中了奖,我就猛吃一顿,赚不到只好就饿着肚子喽。
一般来说,要想从柏青哥上赚钱,那就要勤打多练,次数愈多愈有利,所以说这种数字柏青哥并没有太多的技巧,关键要看你对它够不够执着。如果一直打下去,总是能练出相当的水平来的。而高水平就意味着高回报。就拿我来说吧,自从我打习惯后,就常常能赢一些钱了。而到大学 “五年级”的时候,每天基本都可以赚到6000多日元了。而要想赢这6000多日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我得从早上10点打到晚上9点,这样算下来基本上时薪就是600日元。至于这样的报酬到底合不合算,我也说不清楚,但至少,比没钱花强吧。
我就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混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这么活着。没有理想,也看不到希望。兜里既没有钱也没有工资卡,有的只是少得可怜的几张毛票。对于这个社会来说,我不觉得欠谁什么,因为这个社会没有谁对我好,哪怕是父亲给我寄一点钱,那也是成天给我脸色看。我觉得自己不过是脱离群体、独来独往的一匹瘦狼,但事到如今,我想不承认都已经不行了,我只是一个抓着自己的自尊不放,在漫无边际的半空中晃荡的可怜虫而已。
看着跟我同年的伙伴和同学都已经找到了好工作,我心里就是一阵莫名的烦躁,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內心的疼痛,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条愈来愈不是滋味的下坡路上走着。但即便这样,我还是硬挺着跟自己说,不是我不行,而是因为我很特别。
或许我根本就不是一匹特别的狼,而是一只圆滚滚、胖乎乎的笨野鸭罢了。但在那个时候,我对此是一无所知的。就这样,在这个我进入社会的第一个春天里,我依然坚守在柏青哥店的门口,寻思着用我那半吊子的柏青哥高手身份去赚下一个6000日元。
“哎呀,有人吵起来了!”
杂乱的叫声从我排着的队伍后面传来。很快,“啪哒啪哒”的脚步声就在我身边响了起来,他们都兴奋地朝着路头的“科斯莫斯”柏青哥店跑去。有时候我真是奇怪,人们为什么对别人吵架闹事那么感兴趣呢?原本沉闷的空气转眼间就流动起来,香烟尼古丁与咸咸的体臭味全都扑鼻而来。我站在原地看了看四周,立即就发现跟我一样排着队的人原本那像死鱼一般浑浊的眼珠,因为有这样一个新鲜事发生而闪闪发亮起来。这里果然是下町,这种武打戏从来都是很受欢迎的。
我也是闲得发慌,所以就跟着他们,凑上前去看看热闹。
一走到“科斯莫斯”柏青哥店门口,我们就见到在宽约2米的人行道上,一字排开五六个从那辆吵吵嚷嚷的宣传车上走下来的年轻人,他们都穿着特攻队服装,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他们下车之后,就直接朝“科斯莫斯”柏青哥店的装修现场扑去,其中一个把头剃得光溜溜的家伙大声怒呵道:
“喂,你们影响市政交通了!”
他一边叫嚷,一边猛地踢飞了装修工人放在地上的工具箱。一时之间,螺丝起子和扳手就如乱草堆一般散落在人行道上,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银色的工具闪烁着灰暗的光芒。那些前来为柏青哥店安装机器的制造商员工一时不知所措,只好傻愣愣地呆在那里。而“科斯莫斯”柏青哥店的保安虽然身上披着警察制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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