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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泥巴,可能只要用一根手指轻轻一触,便会粉身碎骨,一身的尸骨全都荡然无存,直化为尘埃。
于壁虎用干燥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接着又感到喉咙像被烟熏火燎着,和那个逐日的夸父一样需要清水。他动了动下巴,咬了咬舌头,努力清醒了一下——很后悔玩这个游戏。
他费力的看了看身边的断树,又抬头看了一看眼皮上空那个女人的脸,看到那张脸还在笑,似笑非笑。他终于一骨碌爬起了身子,从口腔猛地往嘴外面,蹿出一件小小的不明物体。
“啪嗒”一声!显然是什么东西破裂以后,发出来的声音,好像一个气球。
“阿飞”于壁虎的半张脸上已是白糊糊的一大片,不知道粘了什么。那个女人张三九却还是在笑着:“都老大的一个小伙子了,还吹什么泡泡糖?”
“你是一个怎么构成的人呢?”女人张三九。
“我?我是天蚕老人王伊将的徒弟。”
谁都应知道,天蚕老人王伊将很小的时候,被一只檐上的黑色蜘蛛,在手心上面咬了一口之后,体质就病变了。
(4)
大王之谷!午后时分——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在一口塘边。
只见一塘的死水。
塘中的水,其实也不是那死海里面的死水,是正常的普通的水,只不过死气沉沉!死水——稍微有一点浑浊。
一塘的鱼在游、在扑翻,身上绞住了水草,那青青的草儿,那乌黑的鱼儿。鱼未死,却和死水一样死气沉沉,像是死鱼!
“这里的鱼好怪啊!”说话的是那个女子,她微微踮起脚尖,向塘沿啐了一口。
“你不能够这样侮辱这些鱼!”——那个男人,长发。
“哦?”女子很不解。
“其实,这些都是变了形状的人……”那男人一脸的神秘,好象他一个人就知道了很多的秘密,却从来都没有跟谁提起过。
“啊!”那女子怔住,“怎会这样?”
“要知道,他们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到这里的。”
一只黑里透红的鱼,游到女子站着的泥地边,身上忽然长出了两只人手,抓住塘沿不知名的水草,眼看就要努力攀上来。
女子一惊,又一诈!鱼似乎觉得很不妥,觉得自己不应该现世来吓唬人,看了看这女人一脸的怪相,又赶紧松手掉回水里去了。
有一堆野草,被鱼触碰过的某一些地方,却已经完全变色,变成淡淡的黄色,像是自然枯萎了,又像是被火烧焦了。
“哎,还好!它也有一些自知之明。”男人叹气,用力扯了一把草放在掌心里,看了半天。
“怎么回事?”女子已回不过神来,她看着怪鱼在水面上慢慢缩短人手,重又回复原状。
“他们穿越时空而来,但现在他们至多只能恢复人手。在我们这一个时代,只要被他们触碰过的东西,就会马上成为过去式。看!这一堆塘边野草会变黄起来的原因,就是如此。”
正有几条鱼伸展了自己的手臂,在阳光下是那样的自由,它们学着正常的人类,用狗爬式游啊游的……
那些人手还没有成人的样子,全像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那般,细小、又白又嫩。
“怪物!”女子又轻轻啐了口唾液,感到恶心,“那他们是从哪一个朝代过来的?”
“——这个,是连我这个谷主也不知道的!”……
此刻,住在谷里面的人,全都在观看电视新闻了。一栋破楼,二层高——破败的墙皮,破碎的玻璃,黑黄的水泥。
女子从野外的那口池塘边,回到了家里。她的脸是白的,苍白。她的眼是黑的,乌黑,乌黑似塘里的鱼,也似这夜的幕布。
塘边的男人也回到了他的家里面,而他的家在哪里?这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这个男人,就是“阿飞”于壁虎,女子便是张三九。
塘里的鱼儿们,都不在家,它们可完全没有忘记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它们的家都不知道具体在哪里了。
(5)
路边,栽着一大簇的鲜花,是“红牡丹”。
“花有七朵,人头有几颗?”
“人头有三颗。”
对答完毕。这时的水底下,便传来一声声的闷响,河面上也悄然窜现了成堆的水泡儿。
那个一直站在岸上的,刚才正在心里自问自答的人,是一个高个子女人,很年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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