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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珠一下认出了我,她得救一般尖声叫起来:“华老师,华老师,你快救救我。” 我正想问个究竟,吴玲娣这一叫,我挺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手一横出去道:“松手!你们想干啥子?” “你少管闲事!”留一撮小胡子的粗汉把我的肩膀重重一推,吼了�一声。� “这咋是闲事,”被他这一推,我也火起来,理直气壮地道,“她是我学生,我是她老师。你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我当然要管!” “老师?啥子老师,”为首的年轻汉子一把甩脱吴玲娣的手,转脸向着我,怪声怪调一点也不把我当回事地说,“老师和学生年龄差不多,捞猫屎唷!快滚一边去。” 这家伙说的倒是实话,细算起来,我只比吴玲娣大三岁,我二十二,她十九,但她又真是我班上的学生。吴玲娣缩着身子躲在我的身后,抽泣着说:“华老师,你救我。” 瞅着她那怯生生的模样,我愈发觉得不能让自己的学生吃亏。我扫了那几个汉子一眼,问:“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 “不认识,你们就想拖起人走,”我抬头怒视着这几个汉子,嗓门陡地提高了,“你们要干什么,抢人啊?” “是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拉着人家黄花姑娘走,简直是强盗行径。”我身后一个中年农民,厉声吼起来。 他这一吼,带动了围观的乡亲,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嚷嚷着: “专政队,不去抓坏人,尽盯着人家漂亮姑娘,你们这是专哪个�的政?”�  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玉蛙(2)
“这么年轻的女娃儿,难道也是地、富、反、坏?” “无法无天了!” “今天,就是不能让他们把人逮走。” “哪能这样子便宜他们,拖他们去派出所评个理。” “大庭广众面前,调戏人家姑娘,就是耍流氓。” …… 人们越说声气越大,越说越觉得气愤,众人齐刷刷站成一排,怒视着几个耍野的汉子,一下子把他们的气势压了下去。趁这当儿,我轻轻一逮吴玲娣的衣袖,示意她赶紧隐到人群后头离去。 这几个汉子,见犯了众怒,也不敢多吭声。只是交头接耳地低声说着啥子。待大伙儿讲得差不多了,留一撮小胡子的粗汉才辩白般说:“哎呀,你们硬是管闲事,我们哪是耍流氓,我们这是奉命行事,上头关照了的,要带她去问一下国宝情况,抓破案线索。嗳,人呢?” “算了算了,”为首的汉子一摆手自寻台阶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跟你们说,这事儿没完。” 说着,一转身气咻咻地走了。 赶场的寨邻乡亲们看着他们灰溜溜远去的背影,不由发出一阵讪笑。 其他的围观者,听清楚没听清楚,我讲不清了。我自己,对那个汉子说到的什么国宝,是留神了一下的。 不过我并不相信他的话,山乡里穷得连吃饭都发愁,哪会有什么国宝啊!赶场回去的路上,我就把这件事置诸脑后了。对于我来说,这不过就是在赶场路上做了一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而已。严格地说,连拔刀相助也算不上。吴玲娣是我的学生,她遭到外人欺侮,我作为老师,理应挺身而出。 赶场回雨山屯的路上,同行的寨邻乡亲们都在夸我,说今天吴玲娣全亏了我,在众人都敢怒而不敢言的时候,挺身而出。要不然,吴玲娣这姑娘还真不晓得要吃多大的亏。专政队调戏妇女、奸污黄花闺女的传言,也是时有所闻的。 也有人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招惹了专政队,吴玲娣说不定哪天还要有麻烦。 不过这话没有说准,以后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吴玲娣什么事儿也没有,她天天背着书包到小学校来上课。原先,像她这样大年龄的学生,读书从来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自从赶场天那件事情以后,她几乎是一天不拉地到学校里来读书了。为此,我在班上还把她认认真真地表扬过几回。只是,她的成绩仍然很差,交的作业错误百出,测验照旧不及格。我早看出来了,现在她天天到学校里来,纯粹是为了给我面子。十###岁的姑娘,坐在教室里眼巴巴瞅着我的眼神,已带着浓重的异性色彩,和班上那些十岁刚出头的女娃儿完全不一样。说老实话,吴玲娣目不转睛带着明显的好感听我讲课时,我的目光只要一转到她的脸上,就会心虚地赶紧移开。幸好,在这班上只有吴玲娣和吴仁萍两个大龄姑娘,要不,我心慌的眼光不知道往哪里瞧,真不晓得这个课怎么上下去。 只是,在雨山屯团转,缠溪两岸的村寨上,渐渐传开一些流言,说得活龙活现,在干活路的山坡上、田埂边、晒谷坪的土地庙前头、农舍的火塘旁,大家伙儿都在传说,吴玲娣的爹吴远贤,雾岚山上石碉古堡的看山人,珍藏着皇帝的宝剑。 这宝剑可不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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