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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哦,那个陶木啊,几天前,就随他爹去了。
便纵然繁吹活了三百余年,却仍时时感慨时光不会倒转。不过也只有在真正失去后,真正后悔时,才会虔诚地祈求上天。人有时也是冷血无情至极的,反倒是繁吹这只妖,比人的心更加柔软,比人,更有人情味儿。
他希望回到他和华珧的第一晚,也是最后一晚,他一定会提前配好“庄生晓蝶”的解药,他就不会死了。他也希望陶木可以回到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只是只猫,他也只是个少不更事的调皮少年,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变了味?
繁吹做梦都会梦到他和华珧并肩行于阡陌,怀中抱着的是小小的陶木,一路鸟语花香,好不和谐。
而现在,却是在云中的华珧,眼神悲伤地洞穿了在地上的繁吹与陶木,陶木持着鞭,而对面的繁吹张着铁爪。
中间那红衣似火的人是谁?
不知道,但繁吹还是可以想见,华珧在云中愤恨地瞪着那抹血红的模样。
有时他也会抬头望天,虽是碧空无际,长风万里,可他却总觉得,华珧在看着他,对他说些动人的话。
他什么也听不到了,因为华珧,他走了。
“那你要怎么办?”陶木的一句话把繁吹从无尽遗憾中挽救了出来。
“要你等我!”繁吹说出这句话的样子像是要把灵魂通过他那汪金湖注入陶木的心里似的。这样子把陶木吓了一跳。
“喂!你还好吧?怎么跟我上了一次床就严肃成这个样子?果然是越接近你就越了解你,越了解你就越讨厌你啊!你这人······妖太奇怪了吧!说吧!你要去干嘛,我还年轻,等得起!不想你这年近四百的老头子。”话虽随意,可任谁也听得出,语调稀松平常就可道尽多年相思苦的陶木,早已有了“为君等尽花容月貌”的觉悟。
“延国冰川的尽头,有一块水瑾云石,我要找到它,才能对抗繁乾,才能护你一世周全,我可不会像你那样“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了,我会回来陪你的,完成华珧出征前的夙愿,你只要在我们约定的那个日子等我就好,多则三年,少则不过一年。看那时,繁乾能奈我何?”
“那条玉带,你竟还留着?”
“嗯。”其实他随身带的,也只有那一条玉带而已。华珧生前所爱所恶,他都尽藏于山洞中了,为的是,睹物思人。
“我今年才十六······你回来······我就及弱冠了吗······好长的日子啊,我要年年清秋节都站在院子里等的话,村里的人不会说我像个小媳妇么?就算繁乾不会害我,那我还要天天去卖豆腐!?我可不想······”陶木已经开始为以后的日子担忧,说到底,他这个年龄,终究还是个孩子。就像他爹离去时一样,一下子失去了自己最亲近最爱的人,总是会无所适从的。扶他走过十几个春秋的亲人,爱人一下子都要分道扬镳。刚开始,他会有些手忙脚乱,时间长了,日子久了,腿上的肌肉就坚实了,可以稳步前行了,甚至可以箭步如飞了。他要走快些,走快些才能和他们相遇,有一句话不是叫殊途同归么。三年之后,他会再见繁吹,百年之后他也会再见他爹爹,而他,只需要守住孤单,一味地向前去就是了。
他犹记得爹爹的那句话:“再难,也要走下去。”
好,他等!
☆、弱冠
“那你要是不想卖豆腐的话,青楼也有我的手下,我可以安排你去那里,很赚钱的。哦我还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头牌的名号,顺便帮你打响名号”繁吹喋喋不休,很了解的样子,还一副“陶木你要不努力自己养活自己我就真做的到”的表情。
“你都这么老了还是死不要脸的,丢人!”陶木伸手掐了繁吹一把。
“咦?怎么这是什么啊!“陶木叫起来,还险些跳起来,卧在他旁边的繁吹却紧紧抱住了他。陶木抬头一看,手上沾满了粉红色的液体,十分温暖,嗅起来是甜甜的味道。
“看,你把我对你满满的爱都掐出来了!”繁吹竟有些兴奋,顿时换来了陶木一个中指。
“老不正经的。这到底是什么啊!?”陶木有些抓狂。
“嗯嗯,我刚刚为了逗你,临时变出来的,挺好喝的,我这还有一罐,要不要尝尝?”
“”
屋内沉寂了几秒,转瞬两人爆出了大声的欢笑。
用这欢愉,来为明日的分离设宴,为来日的苦等饯行,为末了的重逢接风洗尘。
还果真是“相思苦,凭谁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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