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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
我心中有点激动地问:“有这麽一位表现不俗的孙儿不见,那到底要见哪些晚辈?我又需要做到多高的职务,老夫人才愿意见我?”那天深夜,在华尔道夫饭店十二楼的房里,可能因为时差,也可能因为思绪起伏,我难以入眠;望着天花板,想起自己的遭遇,又回想起母亲和外婆,我眼眶红了起来。掀开客厅的窗 ,望着灯火通明的纽约街景,有身处异国的孤寂,更有我是蒋氏家族里的一个异乡人的悲怆。
有人告诉我,阻挡我在纽约和蒋夫人见面的,就是孔令 和蒋方智怡。
党秘书长犹在门外
国民党自一九四九年迁台後,几经无数次地方选举,气势最弱、挫折最大的一次是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县市长选举的惨败,全省只剩下八个县市还在国民党手里,整个国民党笼罩在愁云惨雾中。就在此时,李登辉要我接下国民党中央党部 书长一职。
一九九九年二月,我以党 书长的身份率领访问团,前往华盛顿。当确定访美行程包括纽约时,我暗中兴奋地跟自己说:“我终於又来了,这次肯定可以用新职率团见到老夫人了,因为她老人家是中评会的主席,党的大家长。”
“驻纽约办事处”处长已换为邓申生,他是我“外交部”同期同学,我任“北美司”司长时担任过我的副手,为人忠厚,英文底子很扎实,对我的家世也有某种程度的听闻,所以这次向他提到我将率团晋见蒋夫人时,他更乐意积极联系。
原以为这次不会有问题,仍然还是功败垂成,无法如愿。这次我不仅失望,也有些痛心。最难受的是,前後四次被拒,无法见到老夫人的挫折,还不能对外透露,外界还有人以为我不懂礼教,怎麽到纽约没去拜见老夫人?
承欢膝下原是梦
从一九九○年任“海工会主任”起,包括一九九叁年“侨委会委员长”、一九九六年“外交部长”,到一九九九年中央党部 书长,以四种身份,前後历时十年,经过纽约四次,正式透过办事处向蒋夫人办公室提出请见的要求,均被一一挡驾。後来我才知道,都是被她周边的人挡下来,我感到十分得无奈也相当沮丧,但又不能有不满的反应。
很清楚的是,在这种现实下,我已不可能有机会把归宗的事,直接去向蒋夫人禀报或请
示了,因为面都见不到。却有人冷言冷语地说,二○○○年八月我去溪口蒋家祠堂祭祖,为什麽不事先和蒋夫人商量?这说法和晋朝惠帝看到有人饿死在路上,却带着责难的口气问大臣,那些人为什麽不去吃肉糜的故事,有什麽两样?
我的确努力过要见到老夫人,也梦想过能承欢膝下,甚至陪陪她老人家,化解她的寂寞,更也可以让我及孝慈的孩子,一共两个曾孙、叁个曾孙女去到她跟前,在她孤寂的晚年里,带给她一些童语和笑声,这该是多麽美好的一幅天伦之乐!但这只是一个梦。
从另一个角度想,难道原本不就该如此麽?我一直不解,在那麽多受过蒋家恩惠的人当中,却不见有人主动出来从旁协助此事,让蒋家内部遭遇的纷杂能够得到较为圆满的解决。或许他们认为太复杂了,避之唯恐不及。於是最後,就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独力在逆势操舟了。
夫人过世心情怅然
蒋夫人於二○○叁年十月二十四日上午十一点十七分(纽约时间二十叁日深夜十一点十七分)在纽约寓所逝世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台北,一位媒体朋友在十一点四十左右打电话到“立法院”告诉我这件事,我虽然不惊讶,还是很失落。当我跟美伦说:“老夫人过世了!”她也是愕然,若有所失,但随即很平静地说:“老夫人算高寿了。”美伦的反应,和我近似。
对我来说,“蒋夫人”这叁个字的,在情感上,从未和祖母打上关连。当外婆於一九六一年缠病多年,在睡梦中骤然去世时,带给我情绪上的冲击和悲哀,远比蒋夫人的离世要大多了。外婆过世,有如晴天霹雳,让我和孝慈顿失依恃,哭了好几天,有几个夜晚,还躲在被子里饮泣,无以成眠。
对蒋夫人的过世,感受上是失去一位对社会有了不起贡献的伟大女性,有失落和哀愁,但没有失去近亲长辈的哀恸。当天媒体在“立法院”问到我的感触,我直觉到的是她的智慧、才华和勇气,脑海中浮现的是她的奋斗和杰出建树,据以赞扬。我对老夫人的钦崇,都是在公领域内,和老夫人之间,未能有过亲情的对流,因为从来不存过祖孙共处的天伦融乐,或老祖母对小孙儿的嘘寒问暖或殷殷叮咛。
当局治丧失当
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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