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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刚刚抱回妹妹“小不点”时,我也还是个12岁的孩子。“小不点”刚抱回来的时候,我只当她是当初那个死去的妹妹又回来了,觉得可亲可爱。那时候,妹妹主要由妈妈照顾,我根本感觉不到压力和责任。现在,一下子没有了妈妈,我的心里平添了一丝隐忧。
妈妈走了,我和弟弟一下子没了依靠。抱着妹妹,我流着眼泪犯起了愁,妹妹还不到一岁,需要喂食,拉屎撒尿都需要照顾,我该怎么办?那时候,我也没有想得那么细、那么深。只感到不管这是一种责任,还是别的什么,我都必须把它担当起来,这是生活强加给我的,我没有任何选择。
妹妹似乎从我惶恐而无助的眼光中读懂了什么,一向不太闹人的她突然大哭起来。哄了半天,也没能止住她的哭声。我猜她可能是饿了,便到邻居家借了一个鸡蛋,打了蛋汤,就着馒头让她吃了,她才平静下来。
必须生活下去,爸爸、弟弟、妹妹和我都需要生活下去,似乎一夜间,我觉得自己长大了,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抚养尚不会走路的妹妹,侍候病情不稳定的父亲,照顾年幼的弟弟,年仅13岁的我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承担责任。
从我独立的那一刻起,也就懂得了责任,这种责任包括对自己、对家庭、对社会。我想,对于那些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同学来说,早一天学会自食其力,才能尽快培养责任感吧。
——洪战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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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的肩膀(1)
妈妈走了,家里的担子都落在了我的肩上。我和弟弟首先必须把妹妹照料好,而照料妹妹主要是要管好她的吃和睡。
首先要解决的是“小不点”的吃饭问题。开始的时候,我抱着“小不点”去找村里的产妇,求别人让“小不点”吃上几口奶,但这样求奶吃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只好另想他法,从集市上买奶粉。一些有经验的邻居就告诉我一些带孩子的经验,例如给“小不点”喂的奶不能凉也不能烫;半夜孩子哭的时候,多半是饿了,要加喂一次奶。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就很难了。单单为了不烫着“小不点”,我就想了很多的办法。如何才能知道冲的奶温度是否适宜呢?我曾想亲口尝一尝,但又感觉不卫生,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先把调剂好的奶水倒点在自己的手背上,感觉不凉也不烫时,才给“小不点”喂。
妈妈出走后,家里的生活更加拮据,根本拿不出多少钱来为妹妹买奶粉。但妹妹还小,除了一些稀粥外,还不能吃成年人的饭食。在没钱买奶粉时,我就去树上掏鸟蛋,为妹妹做蛋花汤喝。
我爬树是很厉害的。为了让妹妹能喝到富有营养的鸟蛋汤,我发挥了能爬树的特长,爬起树来还特别的勇敢,比我小胳膊还细的树干都敢爬上去。那几年,附近村子只要有鸟窝的树,我几乎都爬过。爬树掏鸟蛋的同时,危险也随之而来,摔下来的次数,我根本无法数得清,有两次从树上摔下来,还差点丢了性命。
有一次,我看到一棵树上有个斑鸠窝,就想上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有鸟蛋。当时风很大,树枝在风中用力地扭动身躯,就在我快要够到鸟窝的时候,承载鸟窝的树枝根本无法承担我的重量,再加上有风,树枝一下子断了,我从十多米高的树上掉了下来!在下落的过程中,情急之下我在半空抓到了一根树枝,但那小小的树枝还是无法承担我的重量,最终我还是掉了下来。摔到地上时,我感到眼前金星闪闪,然后就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在树下躺了多久,和我一块玩的小伙伴也都跑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多么幸运,那么高的树,我只是摔晕了,却没有受伤。
事后,小伙伴还跟我开玩笑说:当时的我就像一只被人狠狠摔在地上的小青蛙,先鼓起身子,然后又迅速地软了下去。
还有一次,我只穿个裤头上树掏鸟蛋,一个窝里竟然掏到了六七个!我高兴极了,但身子光溜溜的,没有地方放。我又舍不得丢掉,便一只手拿住三个,另外几个含在口里,顺着树往下滑,树皮好粗糙啊,拉得我的肚皮都流血了,好疼!一疼,就摔下来了,摔下来以后就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我担心手里的蛋烂了,蹲了一下屁股,谁知道咽下去了两个,另外一个就在嘴里破了,手里的还好,都没有烂!忍着疼,我捧着这几个得来不易的鸟蛋往家跑。眼里噙着泪,嘴角却忍不住有了笑意:妹妹又有好吃的了!有趣的是,后来我还怕鸟蛋在肚子里生小鸟,去问村里的老太婆:小鸟蛋会不会在我肚里生成小鸟?老婆婆问清了事情的原委,不住地安慰我,善良的老人家还给我喝了香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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