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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穿过月洞门,来到见罩房入口,就见入口处两扇门扉紧闭。一把大铁锁从外面锁上。仪华一看这门户紧闭,也没去思门口怎守了四名内侍,已讶然开口:“婉次妃他们已经离开了?”若是离开了,为什么阿秋还没回来?
三名内侍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呐呐无语。
仪华登时明白,当即只觉额头愈痛,不由又揉上了太阳穴:“人还在里面,怎么就将门锁起来了?良医呢?给三郡主请脉没?”话中犹带一份火气。
三名内侍窥仪华脸色不虞,不敢再吞吞吐吐的说不清,忙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述了一遍。
原来阿秋和乳娘带着三郡主前一脚才来这里,后一脚陈德海就带了李婉儿主仆三人来了,又拨了四名得力的内侍在里面伺候,便不由分说的将人全锁了起来,再安排了三名内侍在外守着,就不闻不问的走开了。
听罢,仪华也知锁门是朱棣的意思,她不好对此多加置评。不过朱棣这样不清不楚地将人锁了,还是锁了一名有生养的次妃,总是说不过。再说三郡主受伤与她有关,朱棣现在不知道爷没追究,难免以后不会说些什么,还是得让他当面知道才行。
一念闪过,仪华心中已定,这便命了眼前三名侍人,一人开锁带路,一人去请良医,一人去请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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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罩房,上房
眼下已是秋末冬初。不到酉时天已又黑又冷,尤其是这少了人烟气的屋子,就算点了明灯烧了炭盆,也架不住浓浓的凉意。
李婉儿木愣的靠在内室的炕上,两个婢女瑟缩的守在一旁。寂静的院子里,听到下铁锁的声音,李婉儿像突然活过来一般,扔掉身上的手炉就猛地下榻,一边往房外跑一边期期艾艾的叫道:“王爷——”声音戛然而止,脚步一下刹住。
李婉儿仿佛没看见挡在门口的四名内侍,只倚在门上呆愣愣地望着仪华,机械地动了动唇:“王妃?”话一落,颊上霍然一红,她忙以帕掩嘴,就是一阵咳嗽。
即使光线昏暗,仪华也没错漏李婉儿眼里深深的失望,但白间李婉儿看向曦儿怨毒的眼色,她此刻依然记忆犹深,所以对于李婉儿她一丁点的同情也没有。而且今日李婉儿会被锁陋室,也是李婉儿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不过显然当事人不这样想,尤其是在看见一脸欣喜冲到门口的阿秋,李婉儿下意识的将一切原罪推给了仪华。她伸出掩口咳嗽的右手,颤巍巍地指向仪华:“王妃您因为伤了三郡主,所以才将臣妾母女关在这里?”
四下不明所以的几人,一听李婉儿这番言论,齐齐惊诧的偷瞄仪华。
仪华皱了皱眉,看着李婉儿没做声。
李婉儿现在正如溺水之人,自紧抓浮木不放。她见仪华缄默不语,心里不禁一松,又步步紧逼道:“难怪德公公在的时候,阿秋死抱住三郡主不放,还甘愿待在这不走。若不是乳娘发现了异状。臣妾还……”说着已泣不成声,垂泪质问:“王妃为什么?”
阿秋当时六神无主,毕竟刺伤三郡主的罪名,即使贵为王妃也难以抵罪。因此她只好留在这里掩饰三郡主受伤的事,却最后还是让李婉儿主仆给发现。现在听李婉儿这样质问仪华,阿秋生怕挡在门口的这四名内侍信了李婉儿的话,她忙向着李婉儿跪下地,慌乱乞求道:“婉次妃,都是奴婢所为,王妃全不知情……奴婢是害怕受责,才不敢离开,一切都是奴婢的罪……”
阿秋哭得声泪俱下,李婉儿听得身心俱松。
仪华却听得满怀感动,又想起当年相依为命的日子,眼里瞬时就模糊了一片:“阿秋,你起来,没事的,你相信我。”盼夏本聪慧,又比寻常女子多了分胆量。她听仪华这样一说,忙央了那四名内侍放行,到了上房门口搀起阿秋。
李婉儿见仪华这般行事,竟像是不将伤三郡主的事放在眼里,她心里莫名地一阵不安。
正在这时,罩房外一阵嘈杂之声,片刻就见一片黄黄的光晕照来。
天已全黑了,罩房内的人还没看到来人的影子,仪华已搭着李进忠的手迎了过去:“王爷,您来了!”
听到仪华的声音,陈德海忙持着提灯跨过了院门,躬身叨念道:“王妃,这儿路黑,您仔细脚下。”小片的黄光照亮了仪华周边方寸之地,仪华客气的向陈德海笑道:“有劳德公公了。”
说话的功夫,四名持灯的内侍围着朱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