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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念出来只能哄住书斋里的黄口小儿。我是不信如今御座上那人,写这几个字时,心里就当真踏实!”将身一挺长身立起“仪光,为兄今日有意令你至此地,只为听你说说真心话。此刻唯有天地水火,满目蒹葭,以及你我二人;尽可坦诚相对。贤弟且说说看,西恒于是早年被昌纳入囊中;收而不制坐视其内乱流离近十八年。如今突起绮思般,重新明诏封王,当真有意还政于英氏么?”英琭拾起架在石头上的树枝拨了拨火,火焰随之腾高而起。
沈骧闭着眼缓过一阵微微的头晕,心知该来的总要来,既来之则安之。“上位者所虑,岂是我区区一介微末可以揣测的。我只道,天下者无非一局珍珑。或执子布局,或陷为局中子;能得跳出局外旁观的便是真自在。既然放之兄有问,骧亦乐于秉承而言。重封西恒,不过是效武侯布华容道之谋,借此解某人季孙之忧。以放之兄的心智襟怀,拨弄好点滴间的斤两,至少十年之内,西恒维系平稳持国,当无忧矣。除非,琭王乐见终得回到手上的疆土上,战火炽盛,米贵如珠,民不聊生,赤地千里。那样的话,西恒一境立国主与否,意义都不大。”
英琭手中的树枝发出一声脆响,他抬手将裂开的树枝丢尽火堆。险险失态,将这少年抱住,好在及时控制住。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纤细如斯,胸中一颗心,竟博大得足以摆开一个战场;不,准确而言,足以摆下一片天下。汉末玄德得伏龙与人三分天下,我若得凤栖朝阳堪望天下一统。隆氏母子竟将如此无双智慧,弃于草莽之中,实在是妇人浅见鼠尾宵小。隆氏王朝的运数为时不多了。
看着那张精美的脸,还是忍不住想逗逗他,看他露出少年人特有的神态“叶沐泓借军马破获之案,不惜孤注一掷再兴冤狱,将安远鹤卫抓在手中,其实是不甘于位居人后。以仪光之见,我亦应该循独孤擎韬之策,不计私益求同存异?”
拎着酒囊碰碰已经被酒蛊惑的坐不稳的少年,骧缓缓接在手中,动作滞涩的缓缓喝了一口,又被激的摆手扇风:“事君以忠···驭民以厚···所依民为重君为轻···全在个人体会···岂可一概···而论···”身子一塌软倒在毛毯上。
“昙梦”,入酒五步即到,六个时辰醒转。六个时辰足够怀中少年在梦中,观昙花绽放,徜徉灼灼桃花。英琭移步过去,手上一抄将少年横抱在怀中,坐进卓尔及时准备的马车。少年的两个脸蛋儿,被烈酒冲得白中透粉,憨态可掬。酒醉后的身体软软的堪盈一握,煞是讨人喜爱,直觉心底里所有的柔软都涌出来。
卓尔伸手欲将沈骧接手过去,忽见主公面容一肃;忙转身坐在车辕上提了马鞭赶车。
“骧儿,唤你骧儿,行么?······
若有一日,若我连死得清白都是求不得,你看在相识一场,彼此诚实交往,给我个痛快。便是死,我也感激你······
骧儿,你可知,死其实不可怕。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
仪光,这两个字与你极是贴合。可惜,我···今生怕是不会有取字的机会了······
仪光,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你有了翅膀,一定要飞出去。我叫……陆晨。记得带我去一个能看到太阳的地方······”
“我记住了,你安心上路吧!”······那声颈骨折断的声音,响的如炸雷一般。
重启眼眸看清周围事物,骧的脑子里立即反映出一个名词——中军大帐。又显然不是早已熟悉的那种氛围。
一架布屏风将大帐隔成公务和私用两区;兵器架上一丝不乱的挂着铜胎铁背弓,箭壶;一条乌黑铮亮的七星游龙软鞭,规矩的横陈在松木架上;最显眼者则是立在紫铜座架上,一柄蛟吐三锋长槊。槊锋之上錾金龙纹在牛油蜡顶的火光照耀下,蠢蠢欲动。
兵器架旁立有一个简易书架,陈放着书籍、图册卷轴,昭示着军帐主人研读的习惯。除去两个立拄上儿臂粗的蜡烛,临近卧榻处端放着一个火盆,取暖照明皆可。再有光线则是书案边一株攀枝蜡烛台的烛光。烛台下垂着两缕短穗,令见者心惊,居然正是傍身兵刃的双股剑。
英琭手托着腮斜倚在案前,手指夹着书页,不动如山,似是在潜心默读,又似是支颐小憩。面容轮廓因此越发清晰。深目直鼻、眉飞入鬓、唇如刀裁,清癯之中窦露着吐纳千钧之力。
骧借着翻身暗调内息,探查身体各处,并无任何异常,随即放心了许多。由此看来,叶茂的线索中言及所谓的‘风流放荡,男女通吃’类的,倒有诸多不实。说不得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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